赵鸢愣了一下,猛地站起身来,单膝跪地,道:“皇上冤枉,臣妾绝无此意,我军有现在的这副样子,也是有您这个贤君坐镇,否则我等武将能力再高也不能实现服众。”
“快起来,朕随口一说你先急了。”许临渊赶忙伸出手把她扶了起来,“仔细身上的伤,旧日里的伤要好好养才好。朕知道你的意思,这完颜胜和他嫂子实在是有悖人伦,荒谬至极,造反怕也是很快的。他们内斗严重,也好让咱们的将士都好好休养,上次完颜克攻城,将士们也伤亡了不少,若是频繁的战争,百姓们也吃不消。”
“皇上圣明,趁现在休养生息,发展边区经济才是正道,只有边境将士和百姓吃饱饭,有更好的生活,才能更好的效忠国家。”赵鸢起身,看着许临渊的眼睛,只有在边境生活过的人,才知道边境的苦。
许临渊又仔仔细细核对了一遍折子上的内容,确认没错过重要信息后,长长地舒了口气,转念一想又十分感慨,“朕真的怕是西北一族反攻我军,城池被破,民不聊生,那时候朕就成了千古罪人,无颜去见祖宗。”
“皇上不必妄自菲薄,自登基以来您的功绩我等都看在眼里,您是明君这件事不论朝堂还是民间都是人尽皆知。”赵鸢心里知道他说的是自己入宫一事,但言语上也只能装糊涂的巧妙避开。
“既然暂无要事,咱们就早些睡吧,时辰也不早了,明日还要上朝。”许临渊拉起呆坐在边上的人,朝屋里走去。
雪客知道皇上今夜留宿,早早地就铺好了床,此刻正在门外候着,只听屋内一阵讨论声后,两人的声音就逐渐小了起来,不一会烛灯熄灭,屋内隐隐传来嬉闹的声音,仙客睡眼朦胧的来和雪客换班,雪客耐心的嘱咐了几句,便也去睡了。
赵鸢第二日醒来,许临渊正在换朝服,她突然回想起嬷嬷们说过的晨起规矩,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喃喃道:“起晚了!皇上臣妾现在就为您更衣。”正当她慌慌张张地准备下床,却被一只手按在了肩膀上。
“鸢儿,再睡会,昨晚上陪着朕说话看折子,又闹到半夜,朕不想扰你,谁知道这会子醒了,今日就不必去和皇后请安了,朕派人回过话了,一会下了朝,朕过来陪你和清河用早膳。”许临渊穿上繁琐的朝服,凑过身子来亲昵的蹭了蹭赵鸢的脸。
“好。”赵鸢睡的迷迷瞪瞪,昨天一天发生了太多事,精神一直紧绷着,又被许临渊折腾了一晚上,以她现在的体力根本撑不住,昨晚后半夜的事情她几乎毫无印象,现在见许临渊没责怪,她也乐得恃宠而骄。
“皇上起驾——”
皇上走后,雪客看娘娘又睡了过去,无奈只好让人重新换上温热的水,她知道赵鸢的习惯,醒了想再睡回笼觉几乎是没可能的,果然赵鸢翻来覆去,不多时就起了身。
“娘娘,起床吧。”雪客轻声道。
“雪儿,我不想起,但又睡不着。”赵鸢委委屈屈地抱怨着,也就是雪客还能看到她这样的一面,在其他人面前她一直把自己包装的很好,无论什么样的角色,她都会扮演的让人心悦诚服。
“一会皇上来宫里用早膳,您可得先去看看公主,我刚才听南客说公主已经睡醒了,快起吧。”
“什么?清河已经醒了,赶快帮我洗漱,我这个做长辈的真是不称职。”赵鸢听了雪客的话,吓得一个激灵,整个人从床上弹了起来,雪客也端上来早早备上的温水。
不多一会,她便洗漱完毕,坐在梳妆台前,赵鸢和雪客感慨着入宫后的荒废,本想着每日早晨起来练功,谁知道竟然懒惰的起不来床。
这时外面传来了南客的声音,“公主等奴婢回了娘娘再进来。”
南客拨开帘子,走了进来,见赵鸢还在梳洗装扮,禀告道:“娘娘,公主身体已经好了不少,整个人也有精神了,张太医说公主可以下来活动,但万不可以长途跋涉、过于劳累,能够静养是最好的。公主一早起来就说要来给娘娘请安,感谢娘娘昨日救她性命。”
赵鸢示意雪客简单的挽个髻子就好,同时对着镜子里的南客道:“让公主稍等,我马上就好,去小厨房把红枣糕拿来,让她先吃一点等等她爹爹来吃早膳。”
南客应了一声便退了出去。
“听说清河公主虽然自幼没了母亲,但一直在皇上跟前长大,礼仪规矩都是极为周全的,性格也乖巧懂事,深得皇上喜欢。”雪客拿起桌上几支素净的簪子给赵鸢别在头上,过去赵鸢是将军,也没法带这些女儿家的东西,现在进了宫各式各样的饰品挑的赵鸢头晕眼花,最后还是留了一些典雅素净的。
赵鸢换了一身宫里的赏的常服,虽颜色不艳,可穿在她身上又是别有一番滋味,浅青色的绸缎面料趁的她肌肤雪白,加之数十年的练武,在一众人中气质斐然。
“走吧。”赵鸢换好了衣服,便急急忙忙的出去见公主,出了门看到坐在小凳子上小口小口吃枣泥糕的小女孩,赵鸢心中忍不住的亲近。
“女儿给静娘娘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