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鸢听得有些不解,挑着眉问道:“既然她不是千娇万宠养出来的女儿,为何会有如此跋扈的性子?”
“我听宫里的小太监说,贵妃娘娘自从嫁进王府后就成了莫家的宝贝一般,侍郎老爷天天嘘寒问暖,咱们皇上也喜欢她,她越发膨胀,早没有当年刚入王府时候谨小慎微的模样了。”雪客老被春桃这么虎视眈眈的盯着,便特意留心了贵妃的情况。
“这主仆两人一起膨胀了,听说春桃可是和贵妃一起长大的。她们这个样子像不像炸刺的小刺猬。”赵鸢那次在皇后宫里听贵妃亲口说起,贵妃骄傲的模样依旧历历在目。
“我觉得也是,拜高踩低应该才是他们刻在骨子里的,贵妃不惧怕巴结皇后,怕也是因为皇后之前在王府里做的那些事让贵妃看不上吧。”雪客和贵妃接触的次数很少,但因为仙客经常抱怨,她对春桃这位长乐宫掌事宫女倒是极为熟悉。
“皇后这个情况怕也是给了贵妃错觉,她可能觉的皇上喜欢自己废了皇后立自己这位贵妃为后,可惜前朝后宫牵一发而动全身,以她父亲的官职,她怕是没这个机会。”想想户部侍郎大人在宰相面前战战兢兢的模样,赵鸢越发觉得贵妃的悲哀。
“再往下便是娘娘您了,当时选了静这个封号好像还是太后的意思,说是在边疆征战多年,既然入了后宫就要安静稳重云云。”雪客有些尴尬的偷瞄赵鸢,自家将军在战场上也是抛头颅洒热血,带着几千将士突围几万敌军的勇士,如今却因为这内宫的争斗来了这四四方方的后宫中,委屈的做着沉着稳重之人。
“静妃。”赵鸢思虑片刻喃喃道:“太后怕不是在讽刺我是个不受管教的野人,每天舞刀弄枪丝毫没有女子的沉静吧,让我这种人进宫也算是难为宫里这些人了,也不知道是哪个大聪明想出来的办法。”
“这后宫之中能出这馊主意怕也只有仪嫔了,她是国子监祭酒的女儿,自幼饱读诗书又懂一些兵法,自小入宫跟着皇子们一同读书,她那些小道道只不过是纸上谈兵,耍耍嘴皮子而已,这几次贵妃皇后气焰太盛,娘娘怕是都没注意到这一号人物。”
“这么说来和皇上还是青梅竹马了?”赵鸢问道。
“娘娘这是说的哪里话,您忘了皇上和您一同在军营里长大了?”
“我?皇上贵为皇子,怎会到军营中去?与我年纪相仿的不少,可与我亲近的除了你也就是阿林了,不过那小子自从那次急急忙忙回了家就再也没了音信。
“娘娘不知道小临子是皇上?皇上叫许临渊,可不就是小临子。”雪客一脸震惊的看着眼前一脸懵的人,她以为赵鸢早就知道此事,可看赵鸢的反应压根不知道自己那位青梅竹马和皇上的关系。
“这……这!父亲他竟然骗我,他当时说阿林家里有事要回家去,我还以为是他爹娘死了他要回去守孝,难怪父亲当时言语那么模糊。”赵鸢想起当年自家父亲支支吾吾地和她解释阿林走了的模样,她当时还因为阿林一声不吭便走了生气了好久。
“皇上驾到——”杨公公尖锐的声音让两人均是一个激灵,这皇上走了两个时辰,竟是又折回来了。
雪客慌慌张张的把桌上的纸笔、墙上的地图收拾起来,那活灵活现的怪兽若是让皇上看到怕是免不了一顿责罚,这边赛地图更是要做实赵鸢的反叛之心了。
赵鸢为了给雪客留时间,赶忙出来迎皇上,她心想皇上必然是来看公主的,便准备把男人往公主房里带,行了礼后她细细观察着眼前人,确实和小时候的玩伴有几分相似,只是阿林身上顽皮的性子在这位皇上身上完全看不到,赵鸢依然不敢确定皇上便是阿林。
“一直看朕做什么?今日朕在你这里吧,清河受了惊吓,朕怕她晚上梦魇。”许临渊一脸疑惑,走了两个时辰,静妃对他的态度似乎有所转变。
“公主喝了张太医的药,睡的很香,臣妾让宫女一直看着公主,半个时辰汇报一次,皇上走后一直睡着。”赵鸢尴尬地收回了视线,知道了他可能是小时候的玩伴,她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谁知这男人居然当面戳穿她。
两人悄声进了公主所在的房间,里边正熏着安神香,公主年幼,张太医在香料里改了几味温和的药,味道也比寻常的安神香清淡了不少,仙客蹲在炉边看着火,手里还拿了一本医书看的津津有味,南客守在公主身旁,耐心地抚平女孩蹙起的眉头。
许临渊进了门,直奔自己的宝贝女儿,看着小清河脸色苍白的模样,他更是懊恼不已,今日的事他已经惩罚了御马的马夫,可是小女儿心里的伤依旧不能被抚平,他拉着清河小小的手,重重地叹了口气。
“公主有吃过饭吗?”他问道。
“公主吃药前奴婢们熬了些米汤喂上,喝完米汤吃上药,公主不一会就睡着了,只不过睡得不安稳,老是蹙眉,奴婢一直在边上看着公主。”南客跪在地上答道。
“起来吧,难为你一番心思。”
“奴婢也是听了娘娘的话,刚才慌慌张张地想给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