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芮听到徐浩庭此言,周身凌厉的气势瞬间一颓,她着实没想到,这等好事,竟然真是自己一向得意的次子做的!
苏芮扑上前,对着徐浩庭又哭又打;王医正挤过人群,慌忙步入殿内为阙云诊治。
众夫人和小姐见戏已唱完,且并不是阙家女子的错,阙云反而是受害者,只觉大局已定、且无趣极了,便都在皇后不耐烦的挥退下,自行散去了。
曹妍曦眼神担忧,她凑到阙月的耳边,拿锦帕遮住自己的嘴,悄悄对阙月说:“你这妹妹可不是命好,今儿这局,八成是她自己谋划的,你有这种庶妹,往后可得小心了。”
阙月也面含忧愁的回望着曹妍曦,点了点头,然后恹恹的朝林氏福了身,便先和曹妍曦一起回宴席上去了。
散宴的时候阙云已经醒了,寻梅搀扶着她登上颐国公府的马车,不时有命妇小姐的视线朝这里望过来,想来阙云的事已经传遍了。
小林氏从外面撩开车帘,冷冷的对阙云说:“龙武大将军府这两天就会来府里提亲,等你三年及笄后完婚,你撞成这样,这段时间便好生养着吧。”
阙云慌张的想要下车致谢,却被小林氏不耐烦的挥手拦下了。
阙月看着车内头上抱着白布、一脸虚弱的阙云笑了,“恭喜了,妹妹”,她说。
阙云明明痛的要命,但心里却高兴的想要爆炸,她拉住阙月的手,喋喋不休的畅想未来,表达感谢。
阙月看着她满脸的欢欣,叹了口气,好心提醒了她一句,“阙家在,我们才在,世家强,我们才有地位,徐浩庭什么都好,只有他的心,万万不可强求。”
阙云连连点头应下,但她实在是过于兴奋了,高兴的手都在发抖,所以这番话,她到底听进去几分,除了她自己,就没人知道了。
新年伊始,整个国公府都焕然一新,换上了全新的门神、对联,又从大门、仪门、大厅、暖阁、内厅、内三门、内仪门、内塞门直到正堂,廊下全都挂满红彤彤的灯笼,像是亮眼的金龙。
小林氏在府中忙里忙外的操持着。
“哎呀……”小林氏叹息,“听竹,这些年礼你归错了,你们快来重整一遍,再检查一下,明儿一早就得遣人往各府送了,可千万别出了差错,丢了国公府的脸。”
听竹福身应是,小林氏便又去找剑兰看今晚府内的年宴准备的怎么样了。
相比听竹,剑兰就稳妥了很多,虽说布置和菜式都过于保守、中规中矩,但好在没有什么差错。
小林氏指挥着加了几道新兴的菜式,稍稍松了口气,才发觉从早上醒来就没见着阙月。
剑兰看出了小林氏的疑惑,笑着解释,“姑娘一大早就带人去西街施粥了,还说以后每年都如此,许是姑娘大了,知道关心民间疾苦了。”
小林氏听后,面含赞许的点点头,感慨道“月娘真的长大了啊……我现在又有了风哥儿,日子确是越过越好了。”
等到晚膳时间,颐国公府的女眷罕见的都聚到了一起,就连久不理事的老夫人都踏出了自己的屋子与佛堂,来与大家共享天伦之乐。
老夫人、颐国公、小林氏和阙月坐了一桌,剑兰抱着襁褓里的阙长风在桌前站了一会儿,就被老夫人以冬日寒凉且孩子要早睡为由,让剑兰先把风哥儿抱回了正房。
阙北辰把一张单子递给了阙月,阙月低头一看,原来是之前向她许诺的财产,她把单子递给绿绮,心下微松,“现下手头又宽松了不少,可以再盘些铺子庄子,到时候好补贴一下三舅……”
想到三舅,阙月暗暗叹气,心想,“明明是画作大家,却不肯拿自己的画换钱,脾气又臭又硬,但偏偏发自内心的关心我,虽说晋王确实是个好选择,但我也不能放着我这为数不多的真正的亲人不管……”
“月儿在为何事叹气啊……”,一旁的老夫人注意到了自己这个一向毫无差错、似玉石般做的孙女的异常,开口问道。
阙月便温柔的笑了,“想着家里的佛像有些旧了,准备去大相国寺请一尊新的,又想到那里每逢年节的人山人海,自然就叹气了。”
老夫人听着阙月的一片孝心,自然也高兴的合不拢嘴,一家人其乐融融。
饭至一半,阙云等人来主桌敬酒,颐国公看着阙云,只觉得越看越满意。就在前天,她和徐浩庭的婚事刚刚定了下来。
“月儿,你还有什么想要的没有,为父送给你当年礼”,颐国公转头对阙月说。
他心里很是明白,阙云能无缘无故攀上对自家这么有力的亲事——齐王的伴读、龙武大将军的嫡次子,而且徐浩庭本人也是个有本事、有担当的人,最后阙云还能得了便宜卖乖、占个受害者的名声,多半是阙月为她布的局。
所以颐国公便端着一脸慈爱看向阙月,问起她的需求。
阙月想着自己的三舅林之鹤,担心他那个臭脾气会直接一分钱不拿就离开晟文伯府,又觉得他一直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