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将至的时候,阙月等人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出宫,与家人团圆了。
石雅拉着阙月的手不舍了好久,二人才依依不舍的道了别。
阙月携绿绮朝宫门口走去,在宫道途中遇见了很久不见的石蕴天。
石蕴天穿着华丽的石青色杭绸夹袄,披着玄色的貂皮金缎斗篷,坐在高高的太子辇架上。
辇驾在阙月身边停了下来。
暗金色的架帘被从里掀开,露出石蕴天艳丽而高傲的侧脸,他的声音和他脸上的神情一样冰冷,“月娘,你既如此不愿嫁孤,孤自然也不会继续逼迫于你,只是你记住,嫁谁都好,可千万别选晋王,这是孤,对你的最后一点好意。”
阙月在凛冽的寒风里对着华丽的辇架深深福身。
直到辇架消失在宫道的转角,阙月才缓缓站起身,跺了跺因为长时间行礼和寒冷的天气,而僵硬的腿脚。
绿绮担忧的望着阙月冻的发红的侧脸,阙月感受到她的视线,微微摇头,轻声说:“无事,我们走吧。”
出了宫门,阙月便见到了带着颐国公府标记的马车,和掀起车帘,对着宫门口频频张望的小林氏。
阙月快步来到马车前,握住小林氏有些冰凉的手,把自己手炉塞到小林氏手里。
“你们怎么照顾的夫人,姨母生产没多久,可不能受凉!”阙月握着小林氏的手,在马车里坐定,没好气瞪了剑兰一眼。
剑兰被阙月瞪的一抖,低头认错,心中暗道,“这宫里出来的人果然不一样,大小姐好大的威压,明明一年前也只是个稍显聪慧的贵女罢了……”
阙月不再为难剑兰,只是拉着小林氏的手,与小林氏欢快的聊起了刚出生没多久的弟弟,颐国公府终于有了嫡子,也算是了却了大家的心愿。
回到颐国公府后,阙月按礼,先去拜见了自己的父亲颐国公。
颐国公这次在战场上可谓是死里逃生,正如阙月所料,有人在战场上想以暗箭杀他,他因着一直警醒着,才只受了点伤,安然无恙的回来了。
是以阙月虽然对他话语行动上有所敷衍,颐国公也并不介意,反而与她说起最近的事。
“若不出所料,这次皇宫年宴,陛下多半会再嘉奖于为父,到时的赏赐为父会分你一半,你以后留着打点下人或者陪嫁都是好的。”
阙月福身谢过颐国公,便要起身离开。
“等等,月儿!”颐国公突然叫住阙月,他的脸色有些犹豫为难,但最后还是厚着脸皮开了口。
“你的庶妹阙云也就比你晚生几个月,但她一直声名不显,虽说咱们国公府的女儿不愁嫁,但她这样下去……恐怕将来没什么好前程,不知道你可不可以,带她出去访访友?让她多认识认识些贵女、夫人?”
阙月沉默了一下,最终还是点点头,“让她今晚来我屋里找我吧”,阙月说。
当夜幕降临,清亮的月光照在院内微波粼粼的池塘上时,阙月才拉了拉自己刚出生没多久的弟弟——阙长风的小肉手,又向小林氏福身告辞了。
阙月携着绿绮回了自己的“春华园”,才发现自己的庶妹阙云已经候在屋内了。
绿绮为阙月取下厚厚的斗篷,观棋为阙月拿来刚刚热好的手炉,立书把热茶为阙月奉上,阙月收拾好了,才不紧不慢的落座,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稍显拘谨的阙云。
阙云低着头、绞着手指,浑身紧绷的坐在梨花木圈椅上。
“抬起头来”,阙月打量了阙云半晌,才冷冷淡淡的开口。
阙云强忍着心里对嫡姐的畏惧,抬起头来。
她皮肤雪白,青丝柔顺,而且长了一张很是楚楚可怜的脸,脸盘只有巴掌大小,柳叶眉、秋水凝眸,嘴唇与阙月有几分相似,色淡而薄。
此时,她正用那怯懦而含情的眼睛,畏惧的望着阙月。
“父亲想为你,谋一个好前程,当然,也是为我国公府,谋一个助力,你……有什么想法没有?”阙月问。
“但凭嫡姐吩咐”,阙云又低下头、小声说。
阙月皱了皱眉,“你自己的终身大事,自己没什么想法吗?你想嫁个什么样的人家?”
阙云又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阙月,“我倒不在乎丈夫的心意,只要能当正房大娘子……”
阙月笑了,又问“不想嫁到显赫人家?”
阙云咬了咬嘴唇,脸色更加苍白了,她眼神试探,“我这种出身,只怕不能……”
阙月端起热茶来轻轻抿了一口,“看来你不是不想了,只是觉得做不到,我这里,倒是有个主意,只看你,肯不肯做了。”
阙云又抓紧了手里的帕子低下头,屋内沉默半晌,阙云才又抬起了头,她柔弱的面庞上划过一抹坚定,说:“好,只是不知,嫡姐想要我与谁……”
阙月慢条斯理的放下手中的茶盏,看着阙云,温柔的笑了,“齐王殿下的伴读,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