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困顿,突然掉落在地。
一时间,茶水四溅。
本就神情恍惚的石蕴天被吓了一跳,但这一吓,他反而从那种六神无主的恍惚里挣脱了出来。
他回过神来,抓住阙月的手细细打量,疾声问道,“表妹,你无事吧!?有没有烫到!?”
阙月只是看着地上四分五裂的茶盏,默默的摇了摇头。
石蕴天顺着阙月的目光往地上看去,看到茶盏的那一瞬间只觉得哑然。
那是阙月第一次为他点茶用的茶盏,当时……点了一朵并不映衬他的百合花,阙月直说“做坏了”,他却不管不顾,让小福子端着那盏茶去了内书房。
石蕴天怔怔的看着地上的茶盏,脸色一点一点白了下去,他第一次放低了身段,蹲到床边,拉住阙月的手,声音艰涩,“表妹,你原谅孤这一次!就这一次!要不……要不孤现在!现在就去向父皇请旨,让你日后先于江楠入太子府……良娣!做孤的良娣好不好,孤保证,孤日后对你,一定比太子妃还好!”
阙月早就停止了落泪,她刚刚只是因为夜晚纵马,实在疲惫困倦,但她现在已经被茶杯打碎的声音弄醒了。
是以,当阙月听明白石蕴天话里话外的意思后,只是勾起自己苍白透明的嘴唇,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
“表哥……”阙月开口,声音温柔而冰冷,其中还掺杂着隐隐的傲气,“殿下凭什么觉得,我阙氏嫡女,会嫁人为妾?”
石蕴天如遭重击。
他原本苍白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偏偏额头的朱砂痣依旧鲜艳的似要滴血。在他那一袭艳丽红衣的映衬下,他惨白妖冶的活像志怪小说里的艳鬼。
阙月闭上眼睛,不去看石蕴天摇摇欲坠的身影,“太子表哥,您请回吧,我阙月,此生绝不嫁人为妾!哪怕,您贵为储君。”
阙月营帐的帘门被人撩开了,石蕴天如行尸走肉般从营帐里走了出来。
等在帐门口的石雅、石蕴山等人,看见石蕴天满头的冷汗,和他毫无血色的脸色,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遂都没有再问。
石雅慌忙掀起门帘,进帐去找阙月。
而石蕴山,他神色不变的和石昭一起搀扶住摇摇欲坠的太子,又深深的回望了一眼营帐,就扶着石蕴天,与他一起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