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阙月暗呼不好,石蕴天八成猜到自己和石雅身上的香,与他母后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了。
这香是自己暗示性的向他讨要,他才让小福子给送来的,现下竟被自己和石雅拿来威胁羲和皇后帮忙说好话,他脾气再好,恐怕现在也是真的恼了!
因着事情还没解决,陛下还在殿内,无人敢在此出声,一时间,殿内只余下宁贵妃偶尔还没停住的抽泣声。
石蕴天和阙月的眼神交汇了好几次,阙月的眼里慢慢有晶莹闪烁起来,眼中溢满了哀求。
石蕴天冷哼一声,终究还是一言未发的收回了瞪视着她的目光。
不到一刻钟,裴公公便迅速的领着五皇子石蕴川来到了长信殿。
阙月抬眼望去,只见石蕴川穿了一身洁白的素服,但他的脸色却比身上的衣服更加苍白。他面含悲痛、恭敬行礼,“儿臣参见父皇母后!”
皇上静默无言的望着这个自己从不关心在意的儿子,良久未叫他起身。
在大魏皇帝强大的威压下,石蕴川的额头渐渐冒出点点汗珠,他的脸色更加苍白了,似乎随时可能晕倒。
“五皇子,何选侍病重,你却与众皇子公主如常宴饮,可有此事?”皇帝终于开口,说出了石蕴川进殿后的第一句话,只是那语气,着实算不上慈爱友好。
石蕴川双膝跪地,上身却依旧挺拔如松,“回父皇,是。”
“那你可有隐情啊?”皇上不耐烦的问。
石蕴川怔愣了一下,许是没想到对他一向不管不问的父皇居然没直接定他的罪,会给他解释的机会。
电光火石间,石蕴川对上了宁贵妃面含鼓励的双眸。
石蕴川不着痕迹的收回了看向宁贵妃的目光,又默默扫视了自己身边的桑煜惟一眼,就再次恭恭敬敬的行礼“回父皇,并无。”
皇上听闻,二话不说便要先处置了石蕴川,“传朕旨意,皇五子石蕴川,不敬生母,孝道有乏,疏于礼教,失德若斯……即日起,罚他……”
“陛下!”桑煜惟突然扑倒在皇上脚边,声泪俱下,“陛下圣明!陛下明察!此事确有隐情啊!”
宁贵妃一听此言,喜上眉梢,她暗暗摇晃了一下皇上的胳膊,皇上无奈,叹了口气,“好吧、好吧,有什么隐情,你便速速说来吧。”
“煜惟!”石蕴川听言,忍不住膝行几步,面上一片焦灼。
“殿下,煜惟实在难以眼睁睁看着您蒙受冤屈啊!”桑煜惟抹了把泪,对着石蕴川拱手,随后便不顾石蕴川的阻拦,走上前去,一把将石蕴川的衣袖拉开。
那宽大衣袖下劲瘦的手臂露了出来,上面竟然遍布纵横着块块伤疤和血痂!
“陛下!”桑煜惟又哭,“实不是殿下不孝、不关心何娘娘啊!母慈子孝!母慈子孝!母要慈,子才能孝啊!殿下只是为了躲避何娘娘的毒打,所以每每有机会,都会逗留在外面尽量晚回宫,那晚宴饮,殿下也只是为了拖延回宫时间啊!且何娘娘近几日还有力气责打殿下,谁承想会重病到撒手去了呢!?”
皇上骤一看到石蕴川手臂上交错的伤痕,也是瞳孔一缩,满目难以置信。
他为天子,就算再不宠爱石蕴川,也难以相信居然真的有人敢责打皇孙贵胄!真的有人敢责打自己的儿子!更何况那个人,还是石蕴川的生母!
皇上心怀怒意的回过神来,看着石蕴川依旧挺直的脊背,看着他虽遭受磨难,但依旧脸不带怨、清风霁月的气度,第一次对这个自己不闻不问多年的儿子产生了一股名为“愧疚”的情绪。
宁贵妃率先簌簌落泪。她钻出皇上的怀抱,一把抱住跪在地上的石蕴川,哭着说,“吾儿,你受苦了!”就好像他们真的母子情深似的。
皇上看着地上抱着石蕴川落泪的宁贵妃,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说道,“既然如此,那川儿今后便好好跟着宁贵妃吧,朕一会儿就让裴公公去各宫传旨,对了,把何氏那个胆敢虐待皇子的毒妇贬为庶人,拉去乱葬岗葬了罢!”
这波混乱至极的拉扯至此终于尘埃落定,皇上似乎也不愿再在此久待,遂带着裴公公回太和殿去了。
跪在大殿角落的石昭在后面一系列的拉扯中,被皇上忘了个一干二净,也就侥幸的没承担任何责罚。
众人眼看皇上都走了,便也都自行散去了。
羲和皇后和石蕴天寒暄几句,忙不迭的拉着被皇上遗忘的石昭返回千秋宫。
宁贵妃喜得一子,拉着石蕴川关怀不已,说什么也不肯让石蕴川再回听风阁,她命女婢去替收拾石蕴川的行装,直接给石蕴川带回了自己的关雎宫。
劫后余生的淑妃,拉上石雅就要回忘忧宫,去看好不容易才留住的九皇子石蕴海。
石蕴天就在这个时候拦住了阙月,他对着石雅笑了笑,“孤要借雅儿的好友一用,晚膳之前,孤定把人给雅儿完完整整的送回去。”
石雅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