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巧和闻晋对视。
男人目光沿着往下看。
宋绵时意识到什么,下意识把自己裹进被褥里,衣服都来不及脱。
眼睫扑朔,她又道了一声:“小舅舅,你有什么事吗?”
“过来看一看你。”闻晋说话滴水不漏,让人看不出他的心思,“下次换衣服,记得锁好门。”
这么一被提醒,宋绵时心底多了几分不自在。
宋绵时抬起眼睛,小声道:“我知道了。”
“早点休息。”闻晋说。
宋绵时一顿,看着闻晋离开的步履,问:“你明早有什么想吃的吗?”
男人微微侧头,眉眼疏冷,“你决定就好。”
走廊回荡关门声。
宋绵时抬起手,按了按狂跳不止的心跳,下床去将门反锁。
换好衣服,她回到床上,合上眼。
只是陈母那个电话和陈辞黄玲狰狞的面孔一直在面前闪,一做梦就是被人压着结婚。
宋绵时睡不着,起来倒水喝。
门锁打开声在深夜里分外明显。
宋绵时压低脚步声,走到厨房,倒一杯水。
回到走廊,门虚虚掩作一线。
光亮透过门缝的同时,电话声从书房传来。
“过两天你去机场接个人。”
那端听不真切说了什么。
闻晋说:“我会把信息发给你,之后你送钟医生到闻宅去,让他替老头子做个全身检查。”
宋绵时顿了顿,脚步略微停下。
“国外的人可以撤回来了,不用再查。”男人声音淡淡,不紧不慢地解开领头的扣子,他眼底却盛满一片冷意,“人还活着。”
谁还活着?
宋绵时小心翼翼往前挪动两步,还想听得更仔细些。
男人声音传来:“宋柳……维持原样吧。”
宋柳,是宋绵时母亲的名字。
宋绵时一怔,下意识抬起头。
一阵冷风吹过,她身穿睡裙,有些冷,一个哆嗦。
室内声音紧跟其后的消失了。
一室安静,落针可闻。
闻晋打开门,走廊里空无一人。
视线微微停留在宋绵时的房门上,门缝堪堪露出一线。
菲薄的唇勾出一个不明意味的弧度,闻晋看过两眼,重新走回屋内。
空气里充斥着安静。
宋绵时躺在床上,精神紧绷,听着门外的动静。
迟迟没有声音。
哪怕如此,她也不敢睡。
最后,宋绵时实在是困得不行,迷迷糊糊睡过去的。
翌日一早。
宋绵时浑身都没什么力气,起床也是怠倦的,做完早餐。
抬眼,就看见闻晋站在走廊处看着她。
他问:“昨夜没睡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