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我有些事想问问你。”
说是问事,实则是支开闻晋。
她挨得很近,微微向前倾的时候,她的发梢划过男人的衣服。
闻晋不置可否,静静看着宋棉时。
宋棉时:“……”
一时间,气氛有些僵。
宋棉时下意识看了看顾鹤云,伸出手,轻轻拽了一下闻晋的衣袖。
却不料男人突然抬手。
指尖相触,余温弥留。
宋棉时悄然攥紧掌心,闻晋弯下腰,低身看她,两人的距离更近了,呼吸也近在咫尺。
这个角度,她甚至能看见闻晋熬夜后的淡淡青黑,以及他眼底翻涌的潮汐。
失声半晌,宋棉时才道:“出去说,可以吗?“
闻晋同宋棉时出去,顾鹤云留在病房里。
两人面对面。
宋棉时却垂下眼睛,似乎又没什么要说的。
闻晋偏首看向病房内站立的顾鹤云,收回视线,猜到什么。
他上前一步,一个成年男人的气压低沉,宋棉时跟着后退一步。
男人像是没什么察觉,问:“你想让顾鹤云做通你弟弟的工作?”
宋棉时点了点头。
在来之前,宋棉时拜托他给宋云清做一做思想工作,顾鹤云同意了。
这段时间,宋云清虽然对住院不抗拒了,但对手术还是一样的拒绝。
一提起这个事,整个人就很应激。
闻晋哼笑:“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半晌,宋棉时只说:“顾医生是个好人。”
照顾了她这个醉鬼一夜,现在还在帮她,是少有的正人君子。
半掩着的房内传来哐当一声。
保温杯重重砸在地上。
宋棉时脸色一变,倏然抬头,要走进去。
闻晋一只手按在宋棉时肩头。
男人的呼吸近在咫尺,他抬起头注视着虚掩的门,似笑非笑。
“要是他做不好,整个京市也暂时没有医生能做你弟的思想工作了。”
宋棉时明白闻晋的意思,暂时沉下心,等人出来。
只是……
视线微微朝男人握住她肩头的手,她问:“如果手术费交齐的话,什么时候能做手术?”
闻晋斜斜睨她一眼,“三两天,筹到钱了?”
宋棉时抿了抿唇,没将昨天被为难的事讲出来,说:“我上来前已经交好手术费了,麻烦小舅舅。”
闻晋眼睛眯起来。
病房的门从里面被拉开。
顾鹤云走出来,“谈好了,他同意了,不过——”
他看向宋棉时,又看了看闻晋,平静询问说:“他对父亲这个角色似乎很抗拒,宋小姐,我能唐突问一句,你父亲还在人世吗?”
宋棉时身子颤栗,唇线缓缓抿紧,随后摇了摇头。
顾鹤云还想问为什么。
闻晋冷不丁说:“现在是在病房外。”
不是他顾鹤云的诊疗室。
宋棉时也不是他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