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像是就在等她的消息。
下一秒，他打来电话。
叮咚——
高度紧张的心脏跟着失了一拍，宋棉时手忙脚乱，伸手刚想按断电话，门板拍打声同时响起。
男人和赵乔的声音同时重合。
“在哪？”
“绵绵，你没事吧，我怎么听见了电话的声音。”
宋棉时一时慌乱到了极点。
好几秒钟，她才缓过来，把手机按在心口，扭头看向门板，“没事，电视剧的声音。”
“电视剧的声音？”赵乔还是有些怀疑。
宋棉时嗯声，又把水龙头开大些。
簌簌水流掩盖电话声。
赵乔疑虑打消，话锋一转：“怎么样，我给你送的这件衣服好看吧？”
看着还在接通中的电话，宋棉时说不出来话。
半晌，才道：“好看，我先洗澡了！”
任谁听都知道后宋棉时这是害羞了。
赵乔嘿嘿一笑，抬脚离开门边。
宋棉时听见脚步消失的声音，缓缓松一口气，她看了看浴室的水龙头，接起电话。
“闻先生，我……”她吞吞吐吐，斟酌着怎么拒绝男人的邀请。
对面男人声音低沉醇厚：“不方便？”
宋棉时：“嗯。”
片刻后，她又懊恼地解释：“不是拒绝您的意思，是我今天要陪朋友一起住酒店，女性朋友，我的闺蜜。”
事实证明，说话说急的时候，容易咬到舌尖。
宋棉时嘶了声，忍下舌头发麻的痛楚，还想证明，男人却说：“周四见面吧。”
“……好。”她的声音一瞬间轻下去。
对于宋棉时来说，拒绝对方永远是那么困难的事。
心神激荡，私语窃窃。
宋棉时收紧握住手机的手，她抬起眼睛，又看了看镜子里面的自己，正因为对方的提议而感到羞耻。
她顿了顿，不确定地问：“真的吗？”
男人开口：“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确实。
宋棉时缓缓步入淋浴间，簌簌水流刮过脸颊，男人的声音就在不远处萦绕，下达一个又一个命令。
单方面的视频照出姣好曲线，雪白皮肉被热气蒸得发红。
少女面色潮红，视线飘忽。
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手机那侧。
昏暗不明的浴室里，雾气弥漫，只有男人低沉的嗓音。
过了许久，宋棉时才从摇摇晃晃的夜色里回过神来，双腿发软。
强撑镇定洗完澡，她再出浴室，拿上手机。
电话那头沉寂很久。
宋棉时却通过呼吸隐隐窥见了一点那头男人的模样。
迈巴赫停在马路边，路灯低头看着坐在车内的男人，光影明灭交织的面容上，叫人看不清楚面容，唯有探出窗口的一支猩红烟蒂燃烧不散，月色往上走去，小臂半卷上袖子，闻晋背松弛靠着后背，安全带松开，眉目深沉暗晦。
他骂了一句脏话，扭头看向手机，嗓音低沉沙哑：“早点睡，争取梦见我睡你。”
男人是极少说这种粗鲁的话的。
估计是被她刚刚的动作撩起了火，又不得纾解。
宋棉时脸红了红，手一滑，收了线。
浴室只剩下哗啦啦的水声。
屏幕定格于将近一个小时的电话秒数里。
而窗外，树影丛丛，摇晃着今天的好月色。
闻晋开着车，电话跟着响应几秒。
手指敲着方向盘，他不徐不疾对着那边说：“禁闭也关够了，放人出来吧。”
宋棉时怔怔地看着手机屏幕几分钟，后知后觉自己刚刚行为有多荒唐混乱。
大脚趾扣紧，浑身发热。
她简直没脸见人。
宋棉时又冲了个冷水澡，出了浴室。
赵乔正捧着手机玩，见她出来，问：“怎么在浴室里呆了那么久？”
宋棉时笑了笑，随意找了个借口：“身上的酒气太久了，就多洗了会。”
赵乔没起疑，把吹风机拿给宋棉时，催促她，别冻着。
宋棉时头发吹到半干的时候，赵乔想起什么，忽而开口：“你当初说要和陈辞求婚，下文呢？”
宋棉时手微微一滞，“没求。”
当初宋棉时是和赵乔说过自己要求婚的事，但也没说明白，后面赵乔忙起来，就忘记这件事了。
刚刚想起来，也是因为都这么久了，陈辞一个电话都没打过来。
赵乔问：“你们之间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没有。”宋棉时向来是报喜不报忧的性格，她停了停，说：“我就是想带我妈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