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楼都跟着抖了三抖。
宋棉时霎时站在原地,视线看着从二楼走下来的男人,男人眉眼沉郁冷淡,轻轻扫过他们一眼。
随后,他在宋棉时面前停下脚步,“来了?”
宋棉时低下头,怯生生:“嗯。”
陈辞趁机说:“小舅舅,你有空吗,方不方便给绵绵上个药,你知道我手笨。”
宋棉时没想到陈辞会提到这件事,她倏然抬眼看过去。
闻晋轻嗤,余光看向身后。
下人下去准备医疗箱,闻晋坐在沙发上,宋棉时这下不想坐也得坐了。
少女身着鹅黄衬衣,半卷宽大袖子,上臂裹着绷带的伤口暴露无余,绷带上带着黄水。
短短一夜,似乎化脓了。
闻晋眉头微蹙,手上力道轻了三分,一旁陈辞不嫌事大,揽着宋棉时嘘寒问暖,又列举几个有名的食物。
他们有一个统一的特点——
都是城南的。
但宋棉时从来没去过城南,更没吃过这些东西。
伤口一阵刺痛,宋棉时小声吸一口气。
闻晋熟稔扎出一个蝴蝶结,眼也不抬,“城南的地皮会给你的,明天会有人找你签文件。”
陈辞眉开眼笑,“谢谢小舅舅!”
宋棉时如果到这个时候还不清楚陈辞是拿她受伤的事做交易,就是个傻子了。
拨开男人的手,她起身,刚想解释。
陈辞的手紧紧掐住她的手心,眉眼带着笑,眼底却不含一丝笑意:“绵绵,对了你妈那个精神病,你要不要和小舅舅说,小舅舅这么多年了,在医学的人脉还是挺广的。”
宋棉时脸色骤然煞白,手指抖动。
就如一块遮羞布被狠狠扯了下来。
将她那些丑陋的、自卑的家事全部扯出来,坦露在大庭广众下。
脑子一片嗡嗡,她嘴唇要咬的出血,眼睛低下,连闻晋的眼神都不敢看。
生怕看见对方眼里的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