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机未到而已。”
凤玄冥气定神闲道:“开疆扩土乃每个帝王之本能,南越如此不识趣,你为何会以为朕居然不想动它?”
南宫肆讪讪的摸了摸鼻子,“这不是,以为你被皇后娘娘打造的温柔乡暖酥了骨头嘛?”
打趣归打趣,南宫肆的措辞可不温柔。
倒不是说对宴楚歌不满。
毕竟他也很清楚如果不是宴楚歌,凤玄冥从天启走到轩辕城绝不仅仅是这么十一二年。
远的不说,就当下而言,如果不是知道宴楚歌在,凤玄冥是绝不敢丢下朝政在外面一待就是半年的。
但凤玄冥为了守护和宴楚歌之间的这段感情同样放弃了很多。
尤其是在宴楚歌主张的不主动挑起战事这件事上,南宫肆是完全反对的。
在他眼里,有能力就开疆扩土才是一个帝王应该做的。
瞻前顾后,那不是凤玄冥的风格。
所以听凤玄冥说他也有所有帝王共同的野心时候就没忍住刺了他一句。
凤玄冥不以为意,“温柔乡?
你对我们尊贵的皇后娘娘是有什么误会?
你信不信,但凡大乾内部要是没那么多事,中央帝国与我之间没太多渊源,他能霸占了整个五洲
大地去当她的后花园?”
起初凤玄冥其实也和南宫肆一样,以为宴楚歌就是个虽然有能力但没野心的的小女人。
哪怕两人相识当天宴楚歌就敢当着他的面坑荣亲王府全家,也还是觉得宴楚歌拿都是为了自保而已。
哪怕后来宴楚歌一路陪他到轩辕城,凤玄冥都觉得宴楚歌只是见招拆招而已。
因为她从未主动说要去做什么事。
可当宴楚歌说出那句无比嚣张的“我要这大乾再无江湖武林”的时候,他就知道宴楚歌的野心绝不比他小。
不过是因为他之前做的事情恰好也是她想做的而已,所以她才把自己的野心隐藏在了他的野心和现实背后而已。
南宫肆不理解,“是吗?
那她那般费心组建五洲联合大会做什么?
眼下南越是还没加入,所以一切都还能说得过去。
日后等大乾大局稳定了,有余力对外扩张了,到时候人家却把五洲联合大会搬出来,她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南宫肆是唯一一个与天启与凤玄冥和宴楚歌为敌的几个世家中活下来,并且还和凤玄冥、宴楚歌交情不错的人。
能做到这一点,不仅是他当初的立场选
择的问题,更证明他有敏锐的嗅觉和发现利益最大化的能力。
可显然,宴楚歌努力组织建成五洲联合大会这件事并不符合南宫肆这个聪明人的理解。
凤玄冥面带笑容,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楚楚曾说过,战争从来都是强者的游戏,规矩都是由强者来制定的。
而强者之所以能长久的处于强者的位置,则是因为他们虽有碾压弱者的能力,却选择了同情弱者。
我们开疆扩土,一半为万民,一半为自己的野心。
虽说战乱之中百姓吃苦受罪无法避免,但纠纷尚未开始之时,若是能让普通百姓少受一些罪。
让战事开启时各国军队能在对百姓出手时多一些顾虑,少一些残暴,何乐而不为呢?”
凤玄冥这些人的身份地位注定他们没办法做世俗意义上纯粹的好人。
真若是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他们的尸体估计都早已经白骨化了。
可处在这样的位置上,也还是有自己行善的方式的。
对于宴楚歌而言,身处高位,不将普通百姓的生命和生活当儿戏就是她最基本的原则,也是她的底线。
恰恰就是这样的原则和底线让凤玄冥疯狂地、近乎痴迷
的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爱上宴楚歌。
南宫肆也愣住了,“所以,这一次呢,您打算怎么办?”
南宫肆其实很矛盾,他心里是很想和南越痛痛快快的打一仗的。
但好像也只是想打一仗而已,因为他很清楚,因为地形地势的原因,五洲大地上五国鼎立的局面是最稳固也最难打破的。
所以说他的设想中就算和南越打赢了,最好的结果也只是逼南越给大乾上供,俯首臣称而已。
可听凤玄冥的话,却似乎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劫我妻儿,犯我疆土,你说,我该怎么办?”
果然,不出所料的,南宫肆一脸纠结道:“按理说,南越如此作死,是应该斩草除根的。
可五洲大地的地形你也知道,莫说南越一个土著,没那么容易拿下。
即便真的拿下了,也是鞭长莫及。
旁边的西凉、附近的中央帝国,甚至是以后的大楚,谁都能随时薅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