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下的行程顺利的不像话,别说是刺杀了,就是朝廷的奏报都没几件。
宴楚歌和凤玄冥一开始后精神紧绷着,后来就完全放飞自我了。
每天悠闲自在的走走停停,整的跟旅游一样。
只有疾风和夜鹰每天都在锲而不舍的布置防御阵法,第二天早上又失望的将东西收拢。
直到一行人抵达南中,二人终于失望的暂时将东西收了起来。
凤玄冥和宴楚歌说是微服私访,但帝后驾临,当地官员无论如何也会得到一些消息的。
二人才进城,陆时骁的人就直接迎了上来,“两位主子,我家护法在城里为二位安排了下榻之处,请二位随我来。”
宴楚歌歪了歪头,“陆时骁还在南中?”
前来接应的少年腼腆道:“护法前些日子就回玄北了,不过他临走前将二位主子和随行人员的画像给属下们看过,还提前安排了下榻之处,以免小的们招待不周,怠慢了二位主子。”
宴楚歌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看不出来,陆时骁竟然也会有行事如此周全的时候。
紫韵呢,她可在城里?”
不知道陆时骁怎么跟下面的人说的,听宴楚歌打听起紫韵,那少年也不显惊讶,只平静道:“紫韵姑娘如今
是风月堂的堂主,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去巡查商铺,按她的行程推算,今日应该能回来。
不过她白天还要回风月堂盘账,主子要见她的话,属下可以着人去请她回来。”
南中郡的风土人情与宴楚歌之前去过的任何地方都截然不同。
街道上随处可见的吊脚楼里人声鼎沸。
街道两旁也有类似于其他城池的摊档,却全都以一个小亭子的形式将摊档变成了半开放式的商铺。
摊档干干净净,里面的货物一目了然。
而宽敞的街道上,车水马轮和行人所走的道路各式各样的文化墙和绿植分开。
人行道上妇女和男人们一样大.大方方的走过去,没有帷帽遮面,也没有面纱遮掩。
她还看到几个年轻妇人打闹着在人群中穿梭,来往的男人们不动声色的避开她们,却没有露出丝毫不满之色。
整条街道都展现出一种穿越过去,拥抱未来的和谐感。
宴楚歌坐在马车里掀开帘子看着熟悉又陌生的街道,忽然就忍不住热泪盈眶。
狠狠眨了眨眼,她回头望着凤玄冥,“看到了没,这便是我心里想要将大乾建设成的模样。
而这条街道,或者说,南中三郡能有如今之模样,有我的一份功劳在。
”
重生、穿越这样的字眼不落在自己身上,是感受不到太多真实感的。
甚至宴楚歌直到现在也只当自己是二十一世纪的那个宴楚歌,前世的虞初薇,这一世的宴楚歌于她而言都是一个临时的身份。
承认虞初薇的身份,接受宴楚歌的存在都不过是为了顺水推舟,让自己能最大限度的利用这些身份带来的资源,让这一世的自己能过的轻松一些而已。
可当她真正深处在曾经努力经营过的地方时,曾经的虞初薇和当下的宴楚歌似乎才真正融为一体了。
她甚至能真切的回忆起自己和南中太守、老圣主、还有当地的乡绅百姓们商量改造南中郡时的画面。
从一开始,女子上街不戴帷帽就要被人口诛笔伐,到后来最为注重名声和礼仪的官夫人们主动放下帷帽,摘下面纱走上街道。
这中间经历了长达三十年的变迁,才有了如今她看到的这副模样。
比之后世,肯定还是差了许多,但想让整个大乾都变成此等模样,只怕是耗尽她的一生都还嫌不够。
凤玄冥不知何时做到了她旁边,正色道:“我相信你能做到。”
宴楚歌欣慰于他毫无缘由的新任,却又有些无奈,“我自己都不确定能
不能做到,你哪来这么大信心啊?”
凤玄冥爱怜的轻抚着她隆起的小腹,微微笑道:“苍山圣主的身份听上去高高在上,实则在大玄有大玄皇室掣肘,在苍山门有老圣主和诸多规矩压制。
所以你选择了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改造南中三郡。
让这里的百姓思维灵活,挣脱束缚,这便是你曾经与老圣主说的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而当你是大乾皇后的时候,身边恰好有一个还算开明的我,所以你选择让女子入仕,鼓励经商,改革语言文字。
在有限的能力范围内,你在不知不觉间就将自己能做的事情做到了极致,我为什么不能相信以后你也能做到你自己想做的事情呢?”
宴楚歌一时无言。
仔细想想,好像还真是。
她也不是一开始就野心勃勃的说要当这天下之主,要改变什么的。
毕竟当初刚穿越过来的时候,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