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凤玄冥对宴楚歌当下之安全的担忧,宴楚歌本来就是个睚眦必报的性格。
有人害她性命,还要榨干她最后的一丝价值,她是绝不愿意放过对方的。
所以其实不用凤玄冥提醒,她已经开始回忆了。
彼时朱颜的声音在外面响起,“禀殿下,太子妃,宵夜准备好了。”
凤玄冥于是推着宴楚歌出了寝宫,朱颜见状即刻上前布菜。
凤玄冥看着他们布好菜后直接下令,“所有人退出寝宫,包括暗卫。
没有孤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闯入。”
这架势,一看就是两位主子有重要的事情商谈,朱颜二话不说,带走了所有人,还贴心的把门掩上了。
凤玄冥这才开口,“如何,可有想到什么?”
宴楚歌果断摇头,“我可以确定,除了你,我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过我借尸还魂之事。
就算是你,我也是这一世才将此事告诉你的。
但我或许想到可以锁定此人的办法了。”
凤玄冥闻弦歌而知雅意,“你是说,字迹?”
“没错。”
宴楚歌欣然点头,“无论是当初让苍山门继续照应大玄皇室的那封所谓的虞初薇的绝笔,还是你说的那本手札,这里面的字数都不少,不是简单的模仿能成事的。
我们问问墨风涯和褚遂南,还有苍山门那几个老匹夫,或许能锁定那个封印我的人究竟是谁。”
凤玄冥机智地补充,“除了冒充你写手札和那封信之外,还有一个依据,也可以助你判断害你的幕后黑手是谁。”
宴楚歌夹着菜,优雅的开口,“愿闻其详。”
凤玄冥从容开口,“打听一下,苍山门在你之后,打算推上位的新门主是谁。
那个人就算不是真正害你的人,起码也和那个幕后黑手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宴楚歌眼睛一亮,“好主意,我现在就让夜鹰去问墨风涯。”
不管是什么人,他做事一定是有动机的,何况是谋害苍山圣主兼名义上的大玄长公主如此危险的事情,就更不可能无的放矢了。
从动机反推动手之人,的确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宴楚歌兴致勃勃,凤玄冥直接起身,“你先吃,孤去安排。”
宴楚歌自己腿脚不便,便也没有推辞。
因为宫里的安保情况尚未来得及安排,两个人的亲信都守在殿外,凤玄冥很快去而复返,并恍然道:“所以,你是觉得辅佐他人登上至高之位,于你并没有安全保障,才改了主意,要自己做那个身居高位的人?”
宴楚歌从容不迫的点头,“很直白的问题,但我喜欢。
你说的没错,我这个人还是比较喜欢自己把控全局。
所以,天启也好,大楚也罢,该我算的账,我就会一笔不差的算清楚。
但我不会再给他们掣肘我的机会。
我要在东洲要一个至高无上的位置,殿下给吗?”
她毫不心虚的向凤玄冥索要自己想要的位置,因为她有足够的底气。
凤玄冥也是对此毫不意外,毕竟,宴楚歌若是没有野心的话当初也不会支持他攻打大玄,方才也不会直接建议他收拢天启和北燕、东海,做东洲霸主了。
于是他亦一脸淡然道:“真要建立新朝的话,皇后之位是非你莫属的。
至于其他的,朝廷中所有的位置,包括皇位,你想要哪个,随意挑选便是。”
这话可给宴楚歌惊到了,“连皇位都给我,真的假的?”
凤玄冥笑眼瞅着她,“两世相爱,你觉得孤会舍不得区区皇位?”
十七年前的司空爵也好,十七年后的凤玄冥也罢,他都不会吝啬于区区皇位。
因为他给得出去,就拿得回来。
宴楚歌不是不清楚这一点,只是有些意外这个时代居然还有人能舍得将到手的皇位拱手相让。
闻言却是戏谑的冲凤玄冥拱了拱手,“是我格局小了。
不过皇位我还真不稀罕,但朝中那些官职我也不想要,我要一个既至高无上,又不受掣肘的身份。”
凤玄冥认真思索了片刻,“你要当新朝的摄政王?
皇帝还没登基,就先封个摄政王,是不是有点奇怪?”
摄政王这个身份,的确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且除了皇帝之外,也的确无人能掣肘。
但他毕竟还是身在朝中,且如凤玄冥所说,他这个准皇帝正年富力强,真要立一位女摄政王,大臣们也不见得能同意。
所以宴楚歌眨巴着眼睛,贼兮兮道:“摄政王就算了,我保证你一提,那些个大臣们都得像是被戳了肺管子一样坚决反抗。
我要当东洲王,与新朝皇帝比肩,能辅佐新朝皇帝统领东洲的那种。”
两个人都是人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