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楚歌得庆幸原身出身不俗,所以对盛京的各方衙门的路线也还算熟悉。
环顾左右,荣亲王妃和凤翼寒母子俩为了污蔑她通奸,将院子里的人都打发走了。
这会儿四下无人,倒是方便她行事了。
荣亲王府就在皇城根儿上,也算是戒备森严。
但对于曾任九州古武实验室负责人的宴楚歌而言,躲过那些侍卫和下人,轻而易举。
顺着原身的记忆熟门熟路溜到神机营诏狱门口,看着戒备森严的诏狱,她将藏有情报的布条栓在一枚款式烂大街的铁簪上,投飞镖似的投向门口的柱子。
咚的一声闷响,铁簪带着布条入木三分。
“谁在那边?”
一个门外迅速追过来,剩下的一人则迅速取下情报检查起来。
宴楚歌故意往另一边丢了颗石头将追过去的守卫引开,看着门口那守卫拿着情报匆匆进门才离开。
盛京的局势错综复杂,各方人员也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她其实并不敢确定那个守卫一定会将情报呈交给太子凤玄冥。
为了自己的清白,她决定,亲自将凤翼寒带回去。
打定主意要将凤翼寒带回去,宴楚歌直奔城门口。
昨晚她出事时城门已经落锁。
凤翼寒就算是荣亲王世子,也没有资格在晚上开城门。
所以必定就躲在城门口的客栈里,只等着天一亮就出城。
凤翼寒那等养尊处优之人,必不会委屈自己。
所以,她需要找的地方并不多。
冷静的抽丝剥茧,各种摸排。
宴楚歌果然在城门口最为繁华的客栈找到了凤翼寒。
明明是要去逃亡的人,还一点苦都不愿意吃。
昨晚离开王府后就跑到这家离城门口最近的客栈来打尖儿了。
就因为荣亲王妃还没安排好车马行囊,他就什么都不做,在这儿干等着。
宴楚歌摸进去的时候他居然喝的酩酊大醉。
无语的摇了摇头,“嘿,醒醒!”
凤翼寒自是没反应的。
嫌弃的撇撇嘴,把人扛起来。
往王府的方向走了一段,宴楚歌忽然猥琐一笑,调转了方向。
少时,盛京城最便宜的花楼里,满口黄牙的老鸨对着凤翼寒那张脸直流口水。
“此等好货,当真只要一两银子,小哥儿不是在拿我老婆子寻开心吧?”
“废话少说,钱不是问题。
我只有一个要求,今天晚上,我要你们这儿最丑的小倌儿来伺候他,你应是不应?
不应我便换个地方。”
已然换了一副男人模样的宴楚歌一脚踩在凳子上,流里流气地,像个坑蒙拐骗信手拈来的二流子。
那老鸨是个见钱眼开的,闻言忙拿了一两银子双手递给宴楚歌,“要要要,小哥儿常来啊!
以后有好货,想着妈妈我……”
油腻的声音听的宴楚歌直欲作呕,只想飞速撤离那个地方。
不过想到凤翼寒这渣男对原身做的孽,她手指动了动,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隔壁房间里,两个高挑的身影面对面抽了抽嘴角,“你确定,这真的是圣文公府养出来的女儿?”
另一人默不作声,幽暗的眼神却跟着宴楚歌看了许久。
直到那抹灵动的身影消失在人流之中,才幽幽开口,“跟上去,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
宴楚歌一回到荣亲王府,就听到了如同狗子拆家似的声音。
避过众人耳目回到自己的飘絮阁,再假装刚听到动静,迷迷糊糊出门,就看到荣亲王府主院里站着一队满身黑甲,武装到牙齿的军士。
院子中央停放着一架看上去像车又不是车,像轿子又不是轿子的古怪坐骑。
一身玄色锦袍的男人慵懒的靠在华贵且古怪的座椅上,手指悠闲的敲着扶手。
听到动静,狭长的眸子倏地“看”向宴楚歌。
太可惜了!
这是宴楚歌看到那张脸时唯一的反应。
剑眉星目,琼鼻薄唇,本就极为优越的五官组合在那人的脸上,又给人以一种令人难以言喻的俊美。
可惜,那是一双盲瞳。
对上那双不会动的眸子,宴楚歌迅速判断出,来人便是当朝太子——凤玄冥。
正思索着自己要不要入乡随俗的行个礼,就被一声尖叫吓的打了个激灵。
“啊!”
尖锐的嗓音犹如魔音穿耳,妇人捂着胸口直往丫鬟婆子身后躲,“鬼啊!
你你你……你是自己撞柱的,我可没害你,你别来找我……”
颠三倒四的言语让不知情的人听的一头雾水。
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