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凉薄的表现,不光是让张云瑶觉得可怕,太子妃也看透了太子,最近也不来找张云瑶诉苦了。
张云瑶不认为这是件好事,太子妃不说了,不代表她想通了,相反,应该说她想不通。
或是放下了,或是憋在心里,迟早憋出问题了。
这叫什么?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变-态。
“公主!公主!”
张云瑶正在插花,这古代的娱乐活动真的太少了,她也就只能拿着可怜的花花草草摆布一下。
青环从外头急匆匆的跑进来,还好张云瑶调-教手下的手腕高超,在屋里的都是张云瑶的心腹,甚至不会有人因为青环的冒失而抬头。
“何事如此急躁?”张云瑶甩去手上的叶子,把手放入盆中洗净,动作慢条斯理,“还不快给她喝口水,看这渴的,嘴唇都干裂了。”
旁边的小宫女给青环递了杯水,青环一饮而尽,她缓口气,抹去额头的汗,接着说道:“公主,出事了,太子妃她悬梁自尽了!”
“你说什么!”
张云瑶一掌拍在桌子上,桌子晃了晃,哐的一声四分五裂了。
青环被吓得后退一步,在场的所有人身体都抖了抖。
张云瑶也没想到自己一巴掌能把桌子给拍散架咯,最近她的力量越来越大,不知道是为什么。
“这桌子……”
“想必是年岁久了,不禁用了。公主莫要生气,一会儿再搬来一张新桌子便是。”青环应急能力非常强,转瞬就给张云瑶找出个理由来。
还在惊疑中的宫女们互相看了一眼,没有提醒青环,这桌子是今年刚做好的。
张云瑶也懒得多管桌子的事,现在最要紧的是太子妃。
“好了,你们将这里收拾干净,青环,随我去东宫。”
太子妃如果真的死了,那事情可就大发了。
张云瑶到东宫的时候,发现东宫人很少。
以前张云瑶来的时候,这里宫女如云,门客也来回走动不停,刚进去就能感觉到东宫的生气,但如今,她已经入殿许久,竟是一个人都没见到。
“怎么回事?”张云瑶给青环递过去一个眼神,让青环喊一声。
即使她是太子的亲妹妹,是长公主,她也不能擅闯东宫,有人若是以此为借口,是能斥责她失礼的。
“永阳长公主到!为何不出来迎接!”
青环这么一嚷,从东宫里头倒是跑出来一个人。
张云瑶定睛一看,还是个熟人。
叫周恒的,就是那个和温婕妤走的很近,疑似大皇子和贵妃那边派来的间谍的太监。
“臣参见长公主殿下,殿下万安!”周恒在东宫有任职,确实是有品级的太监,能自称一句臣。
只是殿下这个称呼,倒是少见。
张云瑶了解到,大夏的规矩向来是只能称呼太子与亲王为殿下的,虽说长公主的爵位等同于亲王,但身为女子,并非一殿之主,很少有人叫长公主为殿下。
很少有人叫,不代表不能叫,既然他叫了,张云瑶自然就应下了。
“免礼,我看我是不能万安了。皇兄乃是太子,东宫的奴仆却如此怠慢,大白天的一个个不见人影,玩忽职守,如此奴仆,乃是背主之仆!”张云瑶说的话十分强硬,甚至透露出点点杀意。
周恒心里一咯噔,求生欲使他又快又清晰的说出了现在宫女太监们的去处,“太子妃患了恶疾,太子殿下叫去所有东宫的奴仆,在外头跪着,为太子妃祈福。”
祈福?张云瑶眼底闪过一丝精光。
如果太子真有心让太子妃身体无恙,何不赶紧去叫御医?张云瑶一路走来,都没听说东宫宣太医了。
祈福是假,这样的天气叫人在烈阳下跪着,要他们的命才是真吧!
青环抬头看向张云瑶,张云瑶也看向她,然后青环缓缓摇头,有些许的疑惑。
青环不太明白,明明眼线说太子妃是上吊自缢,怎么到了太子嘴里,变成患了恶疾?
张云瑶已经猜到太子的想法,太子估计也是怕李家追究他的荒唐行为。再者,若是太子妃自缢身亡的消息传出去,那不是全天下都知道太子失德,逼死正妻吗?那会遭到天下人的唾骂。
“既然皇嫂患了恶疾,那我更应该去看看皇嫂,你进去同皇兄通报一声。”张云瑶没急着进去,她需要给太子时间。
这是一场太子的独角戏,她需要给太子准备表演的时间。
周恒不甘心的看了眼张云瑶,如果张云瑶此刻鲁莽的冲进去,太子妃是自缢身亡的事肯定瞒不住,因为张云瑶身后还带着许多奴仆呢。
结果这位传闻中温柔知礼毫无心机的永阳长公主,就是不进去。
所以传闻中的毫无心机,全是假的吧?这叫毫无心机?这分明是太有心计!
周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