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响起,在场众人无不吃惊。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楚家家主,秦静的夫君——楚岳!
他本该是场中最担心秦静的人,而此刻,却要云刑不必在意她的死活。
这样的反应,就连林渊都感到错愕。
“这,为何……”
云刑以为自己听错了,眉头微皱,不解道。
“没有为什么,既然这小子要比谁更狠,那你我……便奉陪到底!”
楚岳沉声道。
说实话,他并非不想救秦静,而是林渊的手段与隐忍,让他感到恐惧。
灵府被废,依旧安然无恙。铤而走险,以身入局,只为等待秦静靠近他的一个机会。
一旦将林幼渔交给了他,以林渊的手段,或许真的有可能逃离这必死之局。
从此,林渊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那才是真正的放虎归山!
到时候,不仅是秦静要死,在场的所有人,甚至……云家和楚家,都要被林渊所灭。
与其冒这么大的险,倒不如从一开始,就将这份风险扼杀于此。
而看到了楚岳的坚定,云刑也逐渐明白他的意图,暗暗点了点头。
他看向林渊,眼神中多了几分凶残。
现在,他要与林渊比狠了!
“林渊,只有你会折磨人质吗?”
“你妹妹这小胳膊细腿的,若是将其全部折断,你觉得,会是怎样的风景?”
云刑目光冰冷,出手果断,抓住林幼渔的一条胳膊,用力一捏。
咔嚓!
骨骼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一条温润如玉的小胳膊,在袖中血肉模糊,骨茬都露了出来,显得触目惊心。
这一幕,甚至比林渊直接扯掉秦静的一条胳膊更加血腥。
同时,如一柄尖刀,刺痛着林渊的心。
看着这个从小自己舍不得打,舍不得骂,甚至连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的妹妹,被人折磨成这般惨状,愤怒之余,更多的是心疼。
他亲眼看到,林幼渔那因窒息而涨红的小脸上,露出无比痛苦的表情,却又因为脖子被掐住,发不出半点声音。
她的意识,几近昏迷,却又因为剧痛,小身体抽搐着。
这一幕幕,几乎要冲溃林渊的心防。
而他扣住秦静的那只手,力道在不觉间加重,手指已经刺入了秦静的血肉之中。
“哼,继续!”
楚岳冷哼道。
云刑虽有些心惊,但事已至此,已是骑虎难下。
他目光一凝,抓向了林幼渔的另一条手臂。
而就在这时——
“住手!”
“放,放过她……”
林渊声音颤抖,几乎在崩溃的边缘。
这一刻,软蛋、懦夫、废物等一个个词眼,在他心底浮现。
然而,唯有面临过这种情形之人,才知道他此刻的无助。
纵使世间三千法,唯有情义最杀人!
他扣住秦静脖子的手,缓缓放开,留下了五个血洞,秦静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捂着脖子流淌出的鲜血,大口大口的咳嗽着。
并且,她看向林渊的目光中,充满了怨毒。
“把他们,都给我剁碎了!”
秦静面容扭曲,狰狞叫嚣着。
然而,就在这时,意识迷离的林幼渔忽然睁开了眼睛。
这一刻,她的意识无比的清醒。
云刑似乎也察觉到了异常,扭头看向了手上抓着的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
然而,就在二人对视的瞬间,云刑陡然一颤,浑身如遭雷击。
隐约间,他看到了一双纯白色的眼眸,如温润白玉,却看不到瞳孔。
随之而来的,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扑朔迷离,云诡波谲!
他从未经历过如此离奇之事,那一瞬间,他像是被抽空的全部的力气,手上一松,放开了林幼渔。
这一刻,林幼渔站在了断崖边,没有哭泣,也没有痛苦。
她望着林渊,染血的小脸上,露出了一抹温柔的微笑,
“哥,我不再说拖累你这种话了,因为哥不想听。”
“我是哥的家人,哥会为了我,而以身犯险,甚至……将生死置之度外。”
“可对小渔来说,哥也是小渔的家人。为了哥,小渔也会做同样的事情……”
“所以,哥,别怪我……好吗?”
她没有开口,声音却像是主动出现在林渊的意识之中。
相隔甚远,林幼渔美眸中蓄满了泪水,却依旧在笑。
鲜红的血色,浸透了她的衣衫。
她于血中绽放,她在血中微笑……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