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轰冻娇利索地从行李箱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锁铐,将自己的手腕和床头铐在一起,为了方便第二天早上的解开,她也就没有把两只手一起束缚住,毕竟这次可没有人会过来帮忙。
今天是第三天,是晚上发作的日子。
虽然体内属于鬼舞辻无惨的血液已经被去除了大半,但不能保证她不会做出之前那样子的行径,一切准备就绪,确定自己绝对挣脱不开后,她把手铐的钥匙丢到了另一边的小盒子里,小盒子也是她从现代带过来的,是专门的密码盒,发狂状态下绝对打不开。
大功告成,她缩进温暖的被窝里,闭上了眼睛。
虽然之后很可能没法睡,但还是稍微眯一下吧。
眯着眯着,大脑渐渐发昏,眼皮越来越重,她挣扎着睁开,却又马上闭上。
不是已经……到了吗?
发现自己站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时,轰冻娇已经没有了任何慌张,一回生二回熟,人也该成熟点。
所以这次,又是到了谁的梦境里?
她脚下踏着的,是黄色的土地,眼前是一处和式的庭院,虽然也多多少少种上了一些花卉,可这些花开的并不旺盛,稀稀疏疏的,显然没有经过细心的打理,有好些已经开始落败,露出了底下黄色的一片。
“砰!”
一声沉闷的响声传来,似乎是有什么东西被打番了。
她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过去,一路上不时有身着和服的侍女经过,他们行色匆匆,脸上俱是害怕与恐慌,似乎迫不及待想要逃离这个地方。
她们想逃离的,究竟是这座庭院?还是庭院里的人?
少女很快得到了答案。
苍白瘦弱的少年坐在被褥里,面前撒了一地褐色的药汁,地上躺着一个木碗,很显然是在震怒之下打翻在地上,周边的侍女跪了一地,身体瑟瑟发抖,显然惧怕少年的怒气。
“出去。”
他开口,还未完全变声的嗓音带着点少年特有的青涩,其中蕴含的却是阴戾。
“全都给我滚出去!”
那些侍女像是得到了什么宽恕,磕了头急忙退出去,连地上的狼藉都来不及收拾,留下少年独自一人留在这不算宽阔的房屋中,落寞地坐在那里。
他狠狠咳了几下,几乎把肺都要磕出来,头发也没有打理,就那样随意地散在脑后,身体抖动,像是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他匍匐着,用胳膊做支撑,向着外面挪动,几根手指无力地动了动,触碰那温暖的阳光。
明明已经触及到,却丝毫感受不到暖意。
没有任何意义。
他冷笑了两声,精致的面容从有些凌乱的发丝中透露出来,那是一张堪称美丽的容貌,因为还未完全张开有些雌雄莫辨,若是忽略眉眼间的戾气,定会得到大多数人的喜爱。
那张脸还未有日后那般成熟,仍夹杂着些对未来的向往和天真。
他似感受到了什么,往她站着的方向看了过来,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眸里,泛着的,只是无边无际的冷意。
这是她见到的最后一幕。
还是第一次在这样的晚上彻底睡着,虽然做了梦也不算休息得很好,但与手铐相接的手腕没有红痕,证明昨晚一整晚她都没有发作,而是安静地睡了过去。
取出那些多余的血,确实是有用的。
昨晚看到的,大概就是剩余那点和脑神经交织在一起的血液带来的后遗症。
那是鬼舞辻无惨的记忆吗?
看起来他并非生而就为鬼,仍为人类的他,只是个被有些娇惯坏的贵族少年。
那双眼中,仍有着对死亡的恐惧,以及对未来的向往。
但这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知道了那点血并不能给自己带来什么难处后,她的行动也就更加自如,在连着出了两次任务后,彻底在鬼杀队树立起了威信,至少无人会在面上议论她。
实力,永远是最有力的证明。
自己的问题解决了,可还有另一个人,情况正处于危机之中。
本着之前也在岩柱的手底下训练过,跟他队里的人混了个眼熟,没有任何阻拦就走了进去,终于成功在一个角落里逮到了一直躲着她的小伙伴。
“玄弥,”一段时间不见,完全不理解小伙伴为什么会这么避开她,“能告诉我究竟怎么了吗?”
不死川玄弥身上属于鬼的气息,越来越重了。
她早就知道少年是在用一种特殊的方法来提高自己的实力,这也是当初岩柱收下他的原因之一,只是他先前一直隐藏得很好,这才导致时至今日她才注意到。
又或许她变得更强了,感觉更加敏锐。
她以为对方是知道她发现了这一点,才竭力避开的。
玄弥被少女困住,站在角落不能动弹,一双眼上瞄下瞄,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