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案子跟施砚有关?”
“本来是想等事情查清楚再跟你说,你今晚见到徐警官,我把这件事一并与你说了。”温叙言目视前方,思绪回到多年以前,“乔伊学习用功,她被保送进我和施砚施砚所在高中。那所高中不乏家世优越的学生。他们有家族做后盾,就算是不学习也有一个好的未来,不用为生活奔波。乔伊与他们格格不入,在学校里,她如同一个异类。”
“经常会有同学捉弄她。她稳定的情绪,让他们愈发变本加厉,想要她崩溃。施砚与她在同一个班级,看不惯那些人的所作所为,帮过她几次。”
他们是在霸凌!
我不喜乔伊,可听到她在学校里的遭遇,我眉头紧锁,不自觉地抓紧方向盘。
“施砚学习能力,样貌不错,很受女生的欢迎。他帮助乔伊的举动引来其他女生的嫉妒和不满,乔伊接下来的遭遇愈发糟糕。施砚对此深感抱歉,不敢再轻易帮她。”
“老师呢?她被欺负时,老师没有出面帮她?”
“老师家境一般,那个时候网络不发达,曾经有老师因为校园霸凌的事,越级反映。最后被举报收受家长贿赂,在他的宿舍里搜出劳力士和大量现金。”
这……这也太……太黑暗了!
“自此以后老师为了明哲保身,能做的只有视而不见。这也让那些学生愈发猖狂。”
“那位老师后来是不是在监狱里自杀了?”我模糊地记得父母曾谈论过此事。
那位老师是我父亲的同学,他去世后,妻子无法忍受别人的指指点点精神变得不正常,冬天点火取暖时,不慎点着了房子,被烧死在房子中,孩子不知所踪。
我父亲曾在同学入狱后,去探望过他。回来后,沉默不言,母亲见他郁郁寡欢,建议他帮助同学找寻可靠的律师。
父亲拜访了几个律师,终于有人愿意接下案子。他还未来得及将消息告诉同学,得知同学去世,父亲那段时间好似被抽走了精神气,他过了很久,才缓过劲。
等他再次去给同学的妻子送东西,知道妻子去世,孩子不知去向,父亲病了一场。
“是的。老师曾以其他,是个刚正不阿的人。从小时候开始就喜欢打抱不平。他在越级举报前,曾联系老师,老师告诉让他匿名举报,观察风向,被他拒绝。他说他的提交的材料都是真实发生的,他不怕查。”
“时代进步,网络发达后,许多不为人知的黑暗被曝光在大众的视野下,是件好事。”
希望能有契机让他的案子重新回到大众视野,还他一个清白。不止对他有个交代,也能告慰我父亲的在天之灵。
“乔伊在学校的处境愈发艰难,上课时还好些,课间、三餐和放学回宿舍时最难捱。据说有女生为了不让她休息,泼湿了她的床,在床上放满垃圾,在她的水杯里放些脏东西。”
从温叙言的话语里,我感受到了一股窒息和无力感。
如果我长时间生活在那种环境中,我恐怕无法坚持下去。
我默默地听着,没有说话。
“乔伊支撑不下去,申请转学被拒后,她决定退学。退学那天,她被捉弄得浑身湿透。高中的女孩子身体已发育,盛夏衣服单薄,让她成为一些男生肆意窥探的对象。一时间教室里口哨声四起,不堪入耳的话语,无比刺耳。”
“施砚看不下去,拿出校服裹在她的身上,护送她一路出了学校。他本想打车把她送回福利院,车子行驶到半路,被一群混混拦了去路。他们指名道姓,让乔伊留下。那群混混有几个是熟脸,经常进出局子。”
“司机不想惹事,在施砚报警时催促他们下车。施砚请求司机,让他们在车上待到警察赶来。有个混混抡起手中的棍子,打在前机盖子上。司机被吓到,解锁打开车门,混混强行拉开车门,将乔伊拖下车。”
那些霸凌的人怎么能那么可恶,逼迫乔伊退学,还要伤害她!
我有一股气梗在胸口。
“施砚怕他们伤害乔伊,跟着一起下车,想护住乔伊。那些混混成天在社会上游走,打架斗殴是家常便饭,施砚只是一个身材单薄的高中生,在他们面前毫无战斗力。或许是有信念支撑着他,在他们要带走乔伊时,他冲过去,扯开那些混混,拦下他们,给乔伊争取到逃跑时间。”
“乔伊本来已经逃走,见施砚被他们围着殴打,她折返回去,想要帮助施砚。最后……”温叙言没有说下去,“等我接到施砚电话,赶到医院,乔伊已被送回病房。欺负她的那三个男生是社会上的闲散人员,入狱后,他们的家人得到了一笔钱。出狱后,他们有了一份体面的工作。”
“他们是受人指使?他们家人得到的那笔钱,是封口费?”
温叙言点了下头,“他们三人出狱后,安分守己,没有再犯过案子。施砚查了许多年,虽已查清楚幕后黑手,苦无证据,无法将他们绳之以法。”
“施砚是经历过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