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樘华早有预感,却未想到这么早便要拆伙,心里有些伤感。
两人沉默对坐了一会。
游千曲拿起酒杯,与他干了一杯,“何必做这种表情?难不成我们不一道做生意便不是朋友了么?”
樘华也端起酒杯,“只是有些意外。”
“先前我们便签了文书,若哪方想退出,便可无条件退出。此时我们生意还不算大,我要退正好,没日后那么多牵扯。哪怕退了,我心也与你一道,有何要帮忙之事你尽管说。”
樘华轻呼一口气,“若有那么一日,我定不与你客气。”
两人又喝了一阵酒。
游千曲忍不住关心地问:“我若退了,你那生意该如何做?”
樘华早便想过这个问题,“我先前问过我大兄,他虽未正式回应,但应当也愿意与我一道做这生意,他要占几成,我们日后再商量。除此之外,我奶兄江平原那份不能少,我打算给他半成。”
游千曲并非小量之人,闻言也不禁唏嘘,“满皇都,如你厚道之人也无几个。”
樘华摩挲着杯子,“平原待我至诚,除你之外,我估计再找不到几个如他待我之人了。”
游千曲听他顺便夸了一番自个,眉开眼笑地与他干杯,“敬我们之间的情谊。”
这顿酒算散伙酒,两人喝得都有些多,下午方被各府仆从带回去。
樘华极少喝酒,一喝便喝懵了,晚上险些爬不起来。
好不容易将头晕眼花的感觉压下去,他跑去找阮时解。
阮时解见他跟醉猫一样,走路都快走不直了,忙过来,伸手扶住他,皱眉沉声问:“怎么喝酒了?”
樘华被他搀扶着手臂,抬起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定定看他一眼,忽然啪叽一声倒在他怀里,双手死死箍住他的腰,化身樘华牌牛皮糖,撕都撕不下来。
阮时解猝不及防被他得逞,拉他的手拉了两次都没那拉开,又怕太大力会弄伤他,只得小心护着怀里的他,带他到沙发上坐下,有些无奈,“樘华小同学,逃避有什么用?”
见他不说话,阮时解拿出电话拨给陈穗。
“时解?”陈穗有些惊讶的声音传来,“怎么了?”
阮时解:“樘华喝酒喝醉了,今天估计没法上课,你不用跑一趟。”
陈穗听着他无奈的声音,忍不住笑,“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喝醉了?”
“不知道,现在化身小醉猫了,眼睛都不聚焦。”
“那行,我跟席岭今天就不过去了,我们明天再来。”
“好,麻烦你们了。”
阮时解打完电话,樘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眯着眼睛快睡着了。
阮时解盯着他盯了许久,半晌无奈地叹一声,抱着这个人形挂件下楼找解酒药。
他担心樘华喝醉了,行事不像先前时那般严谨,若在这边过一.夜,又没交代好,露了马脚,明早他的下人发现他不在会出大事。
樘华先前纵使醉了十分,经过这么一折腾,十分也只剩六分了。
他趴在阮时解怀里,偷偷用眼睛余光去瞄他家先生线条明朗有力的下颔。
阮时解正拿着一本书在看,发现他的小动作后淡淡出声,“醒酒了先喝杯水。”
樘华没想到他那么快就发现自己醒酒了,有些沮丧:“哦。”
早知道便不乱瞄了。
见他从自己身上爬起来,沉甸甸的重量一去,阮时解不知道是松了口气还是不舍,这口气呼得长且重了些。
阮时解眼睛盯着樘华,“不是说不喝酒了?”
樘华正捧着杯子喝水,闻言忙道:“我上回说我不喝花酒,普通酒还是会喝,先生你莫偷换概念。”
“然后喝得醉醺醺?”
樘华鼓了鼓脸颊,“我也不大想这样,千曲迎亲归来了,我与他见了一面,他说要退出我们的生意。”
说到最后,樘华有些怅然。
阮时解倒挺欣赏,“急流勇退,也是件好事。”
樘华抬眼瞥他一眼,垂下眼叹道:“日后我身边站着的人又少一个了。”
阮时解顿了顿,最终还是将手放他脑袋上轻轻揉揉他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