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帝抬手,拿过林时娇呈上来的假币,仔细端详了一番,眼神锐利地看向她,冷冷地问道:“老人家,你仔细瞧瞧他,可认得出来,是否是他?”
说完,指了指四皇子林时乐。
“父皇,您.......您不能这么怀疑我啊!”
文帝的声音冷若冰霜:“若你问心无愧,你怕什么?”
“儿臣.......儿臣没有怕!”
说完,林时乐来到老大爷的面前,闭上眼睛,仰起头,说道:“老头儿,你看吧!”
这副模样简直让颜沁雪觉得没眼看,甚至有一种清澈的愚蠢。
“随便看,定要说实话,若你实话实话,朕可以保你平安。可若你不说实话,那就不要怪朕.......”他眯起眼睛,后面的话即使没有说出口,大家也心知肚明。
老大爷抖抖索索地站起来,开始仔细观察了起来。
最开始,他左瞧瞧,右看看,皱着眉头,有些为难的样子,毕竟他也只是因为风吹过来的一瞬间才看到了一两秒钟,确实是有些不记得了。
直到他看到了林时乐手腕上的红点,他才一把抓起手腕,大声说道:“就是这个,就是这个!我记得很清楚,那人左手手腕靠近右侧的地方有一个红色的点,看起来十分像胎记!就是这个!”
林时乐不可思议地看了看自己的左手手腕,脸色一变,连忙跪下,求饶道:“父皇,儿臣冤枉啊,儿臣从未见过这老头子,更别说给他假币.......”
文帝的眼底闪过一丝杀气,“那你这手腕怎么解释?”
“儿臣.......儿臣真的不知.......父皇,您是儿臣的亲父皇啊,儿臣的身上有何胎记,父皇又怎会不知?”
颜沁雪站在林时樾身边,两人互相对视了一下,互不吭声。她又看向旁边,平日里跟林时乐交好的五皇子林时楚,此时站得要多远有多远,六皇子林时腾、七皇子林时安以及八皇子林时龚本就跟他们不是一路人,自然也没有开口。
反倒是林时娇,冲到了林时乐的面前,怒斥道:“林时乐,你若能在五天内找出一个一模一样的红色胎记的人,我们便信了你!长相或许他记不得了,可你这手腕上的红色标记怎么解释?”
林时乐大喊道:“林时娇!你给我闭嘴!”说完,他看向文帝,只见文帝盯着他,一声不吭,可他已经在文帝的眼神中读出了不信任,并且.......不是一丝不信任,而是完完全全地不信任.......
他有些无助地看向文帝身边的王皇后,可别说王皇后并不想帮他,就算她想,哪怕她作为文帝的后宫之首,在这方面也是没办法去讲情的。
林时乐绝望地跪在地上,试图再尝试一次,“父皇,儿臣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啊.......”
躲老远的林时腾也小声附和道:“我好像也不记得.......他有这个胎记.......”
可他的声音太小了,只有颜沁雪和林时樾听到。
林时樾偏过头,看了林时腾一眼,眼神意味深长,而林时腾看到他射过来的目光时,林时腾又躲闪着,最后低下了头,一言不发。
颜沁雪的余光看到了这一幕,但并没有说什么,而是抓着他的手臂,挽紧了一些。林时樾以为她害怕了,轻轻地握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害怕。
“你觉得.......是他吗?”颜沁雪用唇语无声地问道。
林时樾看了文帝、林时乐和林时娇一眼之后,若有所思地在她耳边轻声回答道:“对于现在来说,这件事的事实已经不重要了,而是.......皇子和公主之间的战争。”
颜沁雪不解地问道:“为何?”
“等结束了我再同你说。”
林时樾又观察了一番现在的情况,觉得现在若是发出什么声响,极有可能踩雷,还是先观察情况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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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你怎么看?”文帝看向坐在自己身边的枕边之人。
王皇后有些无奈,这本就不是她的“职责所在”,况且,这举报之人还是自己的女儿,若自己向着林时娇,众人便会觉得她趁机偏袒自己的女儿,或许这对于普通人是正常的选择,可她是皇后,作为皇后,若是这样做,便是不知轻重、德不配位。
可若是她向着林时乐说话.......现在是林时娇证据确凿,人证物证俱在,而林时乐却没有任何证据来洗清自己的嫌疑,所以她也无法偏向于他,况且,她本身也并不想偏袒林时乐。
谁不想偏袒自己的女儿呢?
王皇后稍微坐直了一些,清了清嗓子嗓子,说道:“皇上,臣妾.......臣妾相信皇上的判断,臣妾只是一介女流,虽然这人证和物证俱在,可臣妾当真看不出这其中端倪,还是辛苦皇上您了,多看看这些证据再决定,皇上是一代明君,处理这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