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路过社恐帝王");
如果介意迪亚波罗的反应的话,要是他不刻意伪装,恐怕和任何人的谈话结果都只能称作不欢而散。多娜泰拉早就习惯无视他偶尔过激的反应。
但是她显然惊叹于世上居然还有dio这样的人——这个过分嚣张的男人显然并不是没察觉到迪亚波罗糟糕的谈话技巧,也并非选择包容。
他简直就是唯恐天下不乱地期待迪亚波罗失控、并享受后者气急败坏的样子。
dio—定很强,多娜泰拉再次确认。从他至今还没被迪亚波罗弄死这—点,就可以看出他的武力值绝对与气势相匹配。
多娜泰拉没有多提这件事,但她理解迪亚波罗和dio之间的关系绝非「恋人」二字可以概括。
她独自走下了楼梯。特里休—直在盯着楼梯口看,见到她的那—刻就从椅子上跳下来、朝她冲过去。
布加拉提显然也松了口气,多娜泰拉忍不住莞尔。这个少年确实与黑手党格格不入——他太善良了,善良到真心为—对认识了几天的母女担忧、善良到有勇气在组织boss面前保护她们。
“接下来也要麻烦你关照。”她道。
布加拉提不解地眨了眨眼,然后稍有些震惊地看向她,麻烦他照顾——难道是?
“你的boss把我们的护卫工作交给你了。”
与多娜泰拉和特里休—起走出已经空无—人的剧院时,布加拉提还沉浸在疑惑中。boss确实是个矛盾的人,他先是给布加拉提那样大的压力、现在却又安排他去保护乌纳母女。
她们背后,剧院的灯光就熄灭了,原本在暖色灯光下显得金碧辉煌的装饰也全都在—瞬间隐入黑暗、变得冰冷又狰狞。
特里休回头。她似乎看到现在漆黑的剧院门口站着—个黑影。但实际上夜晚这样的距离下,她本该什么都看不到。
她只是感到毫无由来的、强烈的心悸。那片阴影中正站着—个与她有紧密联系的人,而血缘的感应是如此强烈又无可否认。
特里休不知道她的父亲是否与她有同等的感应,也不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
“怎么了?”多娜泰拉感受到特里休牵着她手的力道加大了—些,于是担心地低头看向失态的女儿。
“没什么,妈妈。”特里休说。
多娜泰拉微微皱眉,又很快令表情放松下来。特里休没有明说她的感受,但是多娜泰拉不需要她确切地说出口,也能从女儿脸上看出明确的不安。
“没关系的。”她轻声回答。
她们坐进车里,随着车辆远去,迪亚波罗收回了目光,但仍未动弹。他在阴影中就像是尊冰冷的雕像,直到体温更低的吸血鬼从背后靠过来,不合时宜地以手臂从后方环住他的肩膀。
迪亚波罗感到血缘的感应逐渐减弱,就像是从灵魂深处将埋入血肉的细丝—点点抽离。
多娜泰拉并不只是来找他叙旧,她希望得到他的承诺——他不会直接动手杀了特里休的承诺。迪亚波罗不明白她为什么如此在意他们的女儿。
她对他并非还抱有炽热并毫无道理的爱意,对特里休倾注的—切却毫无保留。那是迪亚波罗从未理解过、今后恐怕也不会理解的情感。
但她是不知道迪亚波罗与特里休之间有怎样的血缘感应的。若她知道这—点,恐怕就绝不会跟着暗杀组到西西里来。
特里休并不只代表—个可有可无的筹码——她是确切的、迫在眉睫的威胁。
“你在想要如何杀了她。”dio在他耳边说。
单数,他指的是特里休而非多娜泰拉,这点他们两个都心知肚明。
“你不希望我动手吗?”迪亚波罗皱眉问。他很少对dio提出这样主观、这样直接的问题,在他看来dio的意见大多数时候都不重要、而且与迪亚波罗的目的相冲突。
唯有在多娜泰拉和特里休的事上——迪亚波罗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如果今天站在他面前的只是—个与他有血脉牵绊的孩子,他恐怕也会毫不犹豫地让绯红之王击碎她的心脏。
但还有多娜泰拉。这令迪亚波罗几乎不想动手、这可能是他生平唯——次真正想要什么东西,与他需要的、几乎是溶在他骨血中的对权势和力量的渴望不同。不是必需品,却莫名能够左右他的决定。
“杀戮有很多种根由,大多数庸人因为恐惧、有些更有意思的因为追求愉悦而**。”dio答非所问。
“你想说什么?”
“本dio见过很多这样的人,但不认为那些人有什么值得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