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不是旁人,正是原先受荥阳郡堤坝一案牵连,被圣人发配到河东道负责监督城墙修缮的大皇子。说是被牵连,实则明眼人都知道,荥阳郡堤坝一案,涉及那么多在朝官员,光凭前吏部尚书一人,根本调动不起来,背后主谋之人,多半是号称被奸人蒙蔽的大皇子。
褚昭然看着大皇子,心中只觉世界太小,竟然能在此处遇到他。但她同时觉得有些奇怪,虽然楼烦郡在河东道境内,但地处河东道西南,而大皇子负责监工的城墙,在云州郡,在河东道最北面。两地相隔千里,大皇子在此地做什么?又为何会如此气急败坏地对人大打出手?
她心中疑惑万千,但未免节外生枝,她带着满肚子疑问,趁大皇子没发现自己的存在,转身离去。
虽然有大皇子这一个突发事件,但对褚昭然并没造成太大影响。
褚昭然出了酒楼,穿过西市,带着慕青一路向南边走,听说那边的房屋还没来得及修缮,她想先看看房屋损毁情况。若不是天色已完,她其实还想看看小二所说的为无家可归之人提供庇护所的济慈院。
这个只能明天白日再去看看。
褚昭然带着慕青一路南行,约莫走了一炷香的功夫,终于来到小二口中所说的尚未修整、坍塌的房屋。
四周一片漆黑,借着微弱的月光,依稀能够看到到处都是坍塌的房屋。宛若战火洗礼过的废墟,景象惨不忍睹。蒿草遍地,如同一片片黯淡凋零的记忆,向人们诉说着这座曾经繁华富庶的城市的沧桑遭遇。
远处,一座古老的宫殿残垣断壁,巍峨的柱子倾斜着,宛如一位沧桑而坚韧的老者,默默承受着岁月的摧残。宫殿周围,散落着一片片瓦砾,残缺的雕梁画栋散落在地面上,岩石和柱子间长出的蒿草已经泛起淡淡的黄色。
天空中,无数星辰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宛如远古时代的知己,静静地注视着这座已经消逝的辉煌之城。月光洒在废墟上,犹如温柔的丝线,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美丽。
一阵微风吹过,带着蒿草的清香,轻轻摇曳着周围的残垣断壁。这里曾经是一个灿烂的都市,而今却只剩下一片废墟。岁月的洗礼将曾经的辉煌埋葬在历史的尘埃中,再无法回到过去的辉煌。
寂静的夜晚,孤寂的废墟,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古老的故事。在这片荒凉之地,仿佛能够听到往事的低语,遥远而又清晰。
蒿草遍地,为这座废墟平添了一丝静谧。它们在风中轻轻摇曳,宛如世间最后的见证。岁月更迭,这座城市的辉煌已成为了过去,如今只剩下了坍塌的房屋和蒿草的嘤嘤低语。
或许,人们可以在这片废墟中寻找到一些失去的痕迹,一些记忆的碎片。这里曾经是一个繁荣昌盛的都市,在风雨中承载了无数的悲欢离合。然而,现在这里只剩下了寂寞和荒凉。
即便是在这片荒凉之地,也能感受到岁月的力量。它如同一只无形的手,深深地刻在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在这黑暗的夜晚,蒿草静静地生长着,为这座废墟平添了一抹生机。
然而,站在这片废墟之中的人们,心中却充满着希望和执着。他们相信,即便是在最黑暗的时刻,也能够重建这座城市的辉煌。就像蒿草一样,虽然细弱,但却能够顽强地生长,寄托着人们对未来的美好期许。
在这片废墟中,不仅有坍塌的房屋和蒿草的静谧,还有人们心中永不熄灭的希望之光,他们愿意为此付出努力,追寻着曾经的辉煌。这座城市可能已经被时间抹去了痕迹,但是它的灵魂依然在,燃烧着无尽的热情。
褚昭然和慕青站在废墟之中,凝视着眼前的景象,心中涌起一股悲凉之感。
这片废墟,除了重建已经再无旁的可能了,回头第一时间需要做的,是把上面的建筑废料全部清理干净,而后重新建造房屋。
“走吧。”
褚昭然招呼慕青离开,此时夜色更浓,街上的人开始少了很多。就在二人快要走到驿站时,褚昭然眼尖,再次看到大皇子鬼鬼祟祟的身影,她不禁心生一股强烈的好奇心,她决定暗中追踪大皇子,看看他到底在此处有何目的。轻轻地躲在人群中,褚昭然小心翼翼地跟随着大皇子的脚步。大皇子越走越远,一路上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似乎他的存在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并不引人关注。褚昭然暗自庆幸,也很庆幸自己的好奇心驱使她追踪了大皇子。
终于,大皇子停下了脚步,来到了一座废弃的庙宇前。庙宇的墙已经残破不堪,周围荒草丛生,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人来打理了。大皇子停在庙宇门口,沉思了片刻,然后推开了大门走了进去。
褚昭然悄悄地靠近庙宇,探头望去。只见大皇子站在庙宇的中央,似乎在与什么东西交谈。褚昭然隐约听到大皇子的声音,他在向庙宇中的空气诉说着自己的愿望和痛苦。
“父皇,我知道我犯了错,我背叛了你的期望,但我并不后悔。我不愿意做一个被束缚的玩偶,我要自己的命运。”大皇子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