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七弦:“……”
早习惯大胖偶尔能把人噎死,他不由得看向床上躺着的女人。
上回,她和二哥二嫂死里逃生回来,也是这样安静又苍白。并未多久,她又这样,自己真把她气到了?秦家的事不是故意隐瞒,而是觉得根本不值得浪费两人本就少的聊天时间……
胳膊,火烧火燎的痛。
但这一刻,顾七弦却宁愿让她生龙活虎的揍自己!
少顷,潇月领着大夫急匆匆回来。
诊脉过后,大夫又净手,轻轻掀开她的眼皮观察,最后下结论观察:
“应是急火攻心导致晕厥,老朽先给夫人施针,再开张方子。”
“应是?”
顾七弦拧眉,明显不满意这措辞。
多少了解他性子的潇月忙开口,鹅蛋脸上笑意溶溶,“大夫,要不还是劳烦您仔细替我家夫人再查看一番吧?”说罢,很有眼色掏出一锭银子塞进老大夫手里,“我家少爷殿试在即,让他担心,实在不好。”
一听这话,大夫脸色秒变,马上又细心再诊——
殿试啊,说不定眼前这位面色不善的少年郎就是未来的新科状元呢!
只是,再诊也还是这么个结果。
没办法,顾七弦只能同意施针。当看到银针一根根刺去她的穴位,他别过眼,决定等她一醒就把所有人说清楚。当然,秦佳墨居然胆敢去找她,这笔账,他记下了!
一炷香时间后,林樱幽幽醒来,只是头还是很痛。
知道自己肯定吓坏了床畔杵着的三人,她正想开口,却听顾七弦沉静吩咐:
“潇月,你去煮药吧。大胖,你去找小黑玩,我跟……我来照顾她。”
哦豁,晕倒这么好使?
小娇娇居然用了“照......
顾”这种字眼?
索性不再开口,抬手揉按着太阳穴的她翻了个身,把架子再端一会儿。
京城不比平城,水深得很,小娇娇尽管天纵英明,却……改不了还嫩的事实。想起晕过去前看到的那幕,林樱不知道自己还能操多久的心,但相处这么久,她真心希望他们改变前世的悲惨命运。
秦家是长孙家的狗,而长孙家,则是太子最大的靠山。
前世老四搞党争,可不就是太子党?
从顾一鸣的角度来说,她不觉得老四会心甘情愿依附长孙家。
但若从太子的角度来说呢?
太子姓李!
思绪纷纷之际,身后传来熟悉的清冷音色:
“京城盛行会试后择婿风,这次入选的前一百名,靠前的除开会元长孙恪还有几个世家学子,不少人都被京城各家相中。我名次靠后,本该泯然众人,不知怎么回事,竟入了秦家的眼。大概半月前,长孙恪宴请……”
安静的秋日午后,飘荡着顾七弦简意赅的陈述。
当听到他给秦佳墨解围,头痛退去的林樱翻身坐起:
“无意间解围?骗鬼呢!你从头到尾就不是热心肠的人!”
“……”
瞧她脸色好像恢复些,顾七弦没计较她的呛,平静在床畔落座:
“你说得对,我不是热心肠,也没时间热心肠。所以,那不是无意,是有意。但是,你确定要听吗?以后发生的事可能远比今天秦佳墨当面讽刺几句惊险,你动不动吓得晕倒,受得住?”
下之意,您身体弱,还是别知道那些复杂的吧!
听得真真的林樱:“……”
又在脑子里捋了一遍,她盯住顾七弦清隽如刻的脸,最终叹息:
“好,你可以不用告诉我那些,唯有两件事,......
你必须得把握住:首先,咱是男子汉,筹谋可以,但……不要打着感情的幌子利用女人感情。第二,太子和长孙家的关系你很清楚,而且我听说这太子好色又平庸,你……不要成为他的幕僚。”
既然前世太子党下场惨烈,远离太子,保平安!
这话落在顾七弦耳里,只以为她担心自己因奔前程而忘记生父之仇。
喜欢看英俊的男人权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吧,果然,她对父亲还是最深情!
想到这,顾七弦眸色深深看向她:
“我,不会成为任何人的幕僚。”
话是傲娇些,听起来还算顺耳。
前世身为一名社畜,林樱不懂官场,但她知道什么叫尔虞我诈和互相倾轧。
和她相比,或许这段时间社交明显多起来的老四更懂。从他故意接近秦佳墨来看,明显已经开始走棋了。想到这,抱住膝的她又问:
“第一点你还没答应呢。老四,你对秦佳墨……”
“你觉得……”
说起那个骄纵得不可一世的女人,顾七弦满脸嫌弃: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