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羽一脸疲累:
“给我整点吃的!”
“想吃什么?”
“鸡汤锅子,还要那个炸得又香又脆的鸡骨!鸡汤面也来一碗,我喜欢吃面!”
嘈杂声里,惊羽去窗畔落座,傲娇又蔫坏的说,“等回京也好跟爷炫耀炫耀,嘿嘿,谁叫他吃不到呢?我瞧着他那样,可是十分想念林记的吃食……和人呢!”
“他还没回来呐?”
一丝失落在心里蔓延,林樱给他斟茶。
谨慎瞅瞅四周,惊羽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一卷短纸笺塞进林樱递茶的手里,声音低到不能再低:
“京城最近不太平,皇上暂时不肯侯爷出京,得延迟回京。待会儿我要去找一趟金世齐,你若回信给侯爷,我亥时末来取,如何?”
“好。”
很快要过年,林记生意日日火爆。
这些天,林樱也从不少走南闯北的客人处听到闲聊,其中有几个就是从京城而来,听他们那意思,有人要造皇帝的反。燕御年身为骁勇军侯,这时,只怕是皇帝最信赖倚重的人之一!
失落的扩散被用全力克制,吩咐傅征准备惊羽要的东西,她忍不住摸了摸那卷纸笺——
摸不到人,摸摸他写的东西也算慰藉。
一直忙到关店,才有空闲细看。
以为这人应该会大致解释下回不来的原因,谁知短笺上只有寥寥数句:
“樱樱,见字如面。延迟回平,歉意之余,思念愈浓。千万语,唯聚两字:想你,想你,想你……”
一连十遍铁钩银画的“想你”,让林樱面红心跳,也忍不住伸手,轻轻摩挲那些字。
她甚至傻想,若当时第一次创业直接来平城,如今是不是攒够去京城闯荡的钱?不过,这也仅仅是......
臆想罢了,当初在下虎村那情况,能去镇上开飘香都是他们的一大步!
提笔回信,却不知写什么。
考虑到自己那笔屡屡被老四诟病的简体,林樱将纸揉成一团,掷进篓子。
惊羽准时来了:“回信呢?”
“没写。”
林樱不好意思说觉得自己字太丑,反而把吩咐顾静静备好的一些干粮递过去:
“给你备了点吃的,路上垫吧几口,一来一去怪累的。”
“没写?”
惊羽接过包袱,瞪大眼睛:
“那你让我跟爷怎么交代嘛?还是赶紧写一封,不拘长短,否则真没法交差,又要被爷训斥办事不仔细!这不是有纸和笔嘛,你快写!我要马上动身!”说着,他像是想到了什么,郁闷拧眉,“该不会……你压根没惦记爷吧?”
“你想多了!”
林樱对他无时无刻不发挥想象力也是佩服,“这样吧,带给他一句话就成。”
“什么话?”
“就跟你家爷说:十一遍。”
“啥?”
“三个字,你还要问啥,难怪人要说你办事不仔细。”
“……!!!”
惊羽被怼得哑口无,只是时间紧迫,也没再耽搁,出店上马。
心里被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郁郁感填满,林樱犹豫片刻,还是问出口:
“他……会有危险吗?”
“龙潭虎穴都闯过,如今算个屁!走啦!”
意气风发的一句被马蹄震碎在寒风里,想想某人一招毙命的本事,林樱独自失笑,也想多了。
果然,这人一旦生了情爱,就会由爱生忧、生怖。
既然男人远在别处,哼哧哼哧先赚钱吧!对着幽蓝天空用力挥舞拳头给自己打气,她又笑着支棱起来——#b......
br#租房迫在眉睫,生意每天都爆,还要想办法钓鱼,要做的事太多!
京城。
恢弘典雅的英武侯府,坐落在幽暗夜色里。
临渊阁,快马回京的惊羽走进书房,简意赅说完正事,换上轻松笑脸:“林记的东西还是那么好吃,爷,我昨天可吃了鲜美无比的鸡汤锅子和热乎劲道的鸡汤面!放心,她挺好,店也挺好,宾客如云!”
贼兮兮一笑,他撑去书桌前,壮起胆子拍拍胸脯:
“回信就在这里,爷打算拿什么跟我换?”
一张兵防布置图被铺陈在桌上。
身穿一袭暗青锦袍的燕御年俯身细细研看,嗓音清淡:
“道行不够,就别丢人。本侯猜,她不会回信。”
摸过两回顾家底细,他岂能不知她的字写得比较奇怪?平心而论,他并不介意,只是以她的古灵精怪性情,只怕多少会认为在自己这里很丢人!
想起回来前那个汹涌澎湃的吻,燕御年只觉得眼前平直的图有些晃。
慢慢站直身体,他沉静望过去,“说吧,她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