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摆在沙发的一角，萧慕辞只看了一眼。
两人坐在沙发上，近距离直视对方。
萧慕辞把林清月拉进怀里，紧紧抱在怀里。他把下巴埋在林清月肩膀，周围很安静，安静到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跳动的频率格外的高。
“若若。”萧慕辞的声音是微微颤抖的，像带着某种不可明说的情绪。
车子失控，车窗玻璃震碎飞向他时，意识快要模糊时，他来不及反应，只是无比清楚他不能死。
如果他死了，对方会毫不犹豫转身离去。
萧慕辞紧紧抱在怀里的人，手机定位不到她的行踪的那一刻让他无比恐慌。即使知道有保镖、陈晓亦时刻跟着她，也不能让他稍稍安心。
不知道过了多久，店员的高跟鞋敲击地板的声音刻意提醒他。
“小姐，您穿着我们的婚纱已经很久了。您看......”
林清月还没回应，萧慕辞就率先掏出卡递给店员，“刷卡。”
“好的，稍等。”
店员拿着往收银台走，另一边服务陈晓亦的店员也跟着问，“小姐，那您呢？这件婚纱很适合您，需要给您包起来吗？”
整件婚纱都在发光，陈晓亦用手抚摸裙摆，很不舍，可是也只能忍痛说，“不要了。”
陈晓亦亦步亦趋地跟在萧慕辞身后，她很久没能和萧慕辞单独相处了，贪婪地看着他的背影。
手机嗡嗡声震动，陈晓亦跑到角落，确定萧慕辞和林清月听不见才接通电话。
“陈小姐，今天是最后的期限，逾期费用开始累积。如果您还不打算还款的话，逾期费用会越来越多。”
“够了，我现在就是没钱，难道要我去卖血吗？”
“陈小姐，如果您还不起的话，我们还有很多方法，相信您不会想尝试。”
陈晓亦气得嘴唇发抖，什么东西敢威胁她。转念一想又开始害怕，既然会所敢先让她玩，后收钱，那一定有把握能收到钱。
如果她真的还不上钱，那该怎么办？陈晓亦急得心慌，嘴唇都要咬破。可是现在她能拿什么换钱呢？
那些衣服、包包、鞋子？可是二手奢侈品价格大打折扣，更何况她也是花了好多钱才买回来的，穿上那些衣服，所有人都会羡慕她，高看她，她不想卖。
可是不卖那些，她还有什么卖？卖房？她哪来的房子。
房子？对，房子！
她现在住的别墅，当初萧慕辞给了她。没错，她可以卖房子。可是，那样她就要离萧慕辞有点远，不过不用担心。她有办法，让萧慕辞回心转意。
傍晚，林清月拿着手机检验周景禾的技术，很好，很清楚，陈晓亦手机里的东西干干净净地全部暴露。
她立即给何以柠打了个电话，对面似乎一直抱着手机，响了一声就被接通了。
“姐，你又给我打......”电话
“我需要的钱，你还没打到我卡上。时间紧迫。要快。”
林清月说完就要挂断电话，可是对方好像识破她的意图，连忙出声阻止。
“姐姐，别挂，能不能和我说说话。”
声音已经带上哭腔，哽咽又无助。
林清月犹豫了一会，掐着手指让自己冷静，不要被迷惑。
这是何以柠的惯用伎俩，先示弱然后出其不意，反咬一口。
林清月皱着眉回忆，太多了。比如煮了绿豆糖水给她喝，但是里面偷偷放了红豆，笑意盈盈地端给她，甜甜地说，“姐姐，给你喝。”
然后她就过敏了，长了斑斑点点，这不是紧要的，更难受的是她呼吸不顺。嗓子眼被水泥灌进去一般，喘不上气，缺氧让她的头脑发胀，太阳穴突突跳，疼得她头皮发麻。
“姐姐，绿豆糖水好喝吗？你留着慢慢喝。”
嘭地一声，门被从外面关上。林清月试着把门拉开，可是门纹丝不动。她喘不上气，抓着胸口跪到地上，她真的好疼，口水止不住流，滴到地上，整张脸狼狈又恶心。
又比如偷偷剪坏她的裙子，何以柠没有直接剪破，而是把线头剪开，外表看着并无大碍。可是随着走动、起身，线头逐渐崩开。
“你看，衣服都破了，还穿。”
“说不定这是人家故意，时尚。”
“好身材就要秀。”
何以柠身边跟着的人在周围窃窃私语，言语奚落她。
林清月侧身往下看，腋下的衣服已经崩开，漏出一大块肌肤，还有褪色的内衣带。
林清月用手捂住，死死咬着下唇，言语的杀伤力不亚于利刃，刀刀割得她心口疼。
何以柠抱着双臂，昂着头，笑着欣赏她的难堪，她的卑微。
“姐姐，你真不该妄想不属于你的东西。”何以柠凑近她的耳朵，小声开口，“滚回去，待在何家施舍的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