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只有我离婚了,你们才会消停?”
马剑东这句话说出口,直接就堵住了马老太太的嘴,让她一句话憋在嗓子眼,不上不下,异常难受。
“胡闹!”马老爷子皱眉看向马剑东,“婚姻是儿戏吗?动不动就离婚。”
“爸说的对,婚姻并不是儿戏,我的第一段婚姻,要不是实在过不下去了,也不会离婚。这段失败的婚姻在你们看来是个污点,而在我心里又何尝不是创伤,你们不愿面对,我又何尝想提起?可每次过来家庭聚餐,都会被大嫂用刀把挑出来,不捅个血淋淋绝不罢休。”
舒婉面无表情的瞥了眼吴文琴,嘴角带着一抹嘲讽,她对马老爷子道,“爸,家庭聚餐是为了让您二老享受天伦之乐的,而不是相互揭短,互相拉踩,相信您也不想看到我们妯娌之间闹成这个样,既然如此,以后的聚餐我看不如分开吧.”
“你看?这儿轮的着你看吗?”
马老太太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瞪着舒婉,“今天的事跟你大嫂有什么关系?要不是你护着你那个大儿子”
“不许说我哥!”
“马峥!”马剑东及时呵住马峥,“谁允许你这么跟奶奶说话的?道歉!”
马峥抬头看向他爸,一脸不解,“她们说我哥哥可以不道歉,我为什么要道歉?你和妈妈在京都的医院找了好多天都找不到医生给我动手术,有多为难你忘了?哥哥帮忙找了玉医生,之前你不是很感激的吗?现在才过去多久,难道就忘了?”
被儿子这么说,马剑东脸色有点不自然,他看一眼舒婉,忙扭头跟马老爷子和马老太解释,“马峥脑袋里的瘤子位置不太好,除了那位玉医生,其他医生成功的几率都不大,但当时我们到医院时,玉医生一整个月的手术都排的满满的,没关系人家根本不理你。江言是陪朋友去医院跟我们偶然碰上的,恰好他跟玉医生认识,就帮忙给安排在晚上插了个空。不然别说二十天了,我们就是等一个月都不一定能排上。”
原来是这个原因。
吴文琴终于收起脸上幸灾乐祸的表情,低头抿着嘴往后站了站。
但马老太依旧是满脸不悦,“就算是那个江.他叫江什么?”
马剑东无奈道,“江言。”
“就算江言帮了你,你也不能这么跟奶奶讲话,没礼貌!还有,你正经的哥哥只有马续一个,他不算。”听马峥动不动说我哥,马老太听了感觉很刺耳。
说江言不是他正经的哥哥,这点马峥绝对不同意!
但他是个讲理的好孩子,面对不讲理的奶奶也能振振有词,“奶奶,刚才我冲您吼是我不对,我跟您说对不起。但您说我哥不正经我不同意,我哥很正经。还有,如果当我哥都像马续这样打我抢我东西欺负我,大人还护着,那我宁愿不要哥。”
有一说一,马峥这话说出来真的是半点都不冤枉马续,但同时也让他大伯两口子很没脸。
吴文琴不悦道,“你哥在跟你闹着玩,你这孩子咋还上纲上线了?”
马峥转向马老爷子,“爷爷您看,每次大伯母都这么说,这不就是在护着?如果我比马续大,每次挨打的是他,那大伯母是不是也会这么说?”
舒婉突然觉得儿子很可怜,因为她二婚的身份,每次她都让着吴文琴,尽量避免跟她正面冲突,以至于每次马峥被欺负也只能息事宁人。
但人家却并不这么认为,打着“孩子的事情让孩子自己解决”的旗号,光明正大的占便宜。
这一刻她突然就怀念起江言小时候无法无天的样子了,同龄的甚至比他大的孩子都不敢惹他,谁惹直接上拳头。
为此她还罚站罚了他无数次,效果却微乎其微。
也是怪了,她用同样的方式来教育马峥,马峥就斯斯文文的,跟江言一点不一样。当然,两人自从联系上并经常深刻交流后,他这个哥哥就把斯文的弟弟给带沟里了。
但舒婉无比庆幸马峥被江言给“带坏”,她现在真的是宁愿跟人赔礼道歉,也不想再看到马峥挨打受欺负。
然而马老太却不以为然,“谁家俩兄弟不打架?你大伯和你爸小时候还打翻天了呢.”
“妈!”
马剑东实在听不下去了,他瞥了眼黑着脸的舒婉,知道自己要是再不说话,她立刻就会带马峥走。
关键是马峥也不像以前那么听他的话,他会反抗,也会比以前更讨厌这里。
“您要是再这么偏心,那以后我们一家三口就尽量少过来,也省得您看见我们不高兴。”
接着他转向马老爷子,“爸,今天这顿饭我们就不在这儿吃了,为了避免以后再闹的不愉快,我跟我大哥还是岔开时间来您这儿吧。”
说完马剑东顿了下,最后道,“那我们先走了。”
“剑东.”
马宏业想阻止,但马剑东理都不理他,带着舒婉和马峥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