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
矫健黑马之上,身着一袭玄色红纹衣衫、肩背宽阔的高大少年手腕一转,抬手勒住缰绳,阳光落在那黑马的皮毛之上,照得其毛皮如同湖光,波粼一片。
他左手拖着一只被一箭穿喉的雄鹿,后背背着白羽箭筒以及漆色大弓。
长眉入鬓,鼻直如剑,俊美无俦的长相引得猎场边一众女眷都不禁心头直跳,可惜一双天生异色的薄情灰眸让人下意识又不敢多看。
“父皇!”
牧昌烛拖着那雄鹿来到庆越帝面前,下马半跪。
“儿臣能力不及二哥四哥等人,只能将这雄鹿呈给父皇,还请父皇笑纳!”
“哈哈哈,好!你虽然不及你二哥四个猎了黑熊与大虫,但也不错。”
庆越帝抚掌道。
他近日心情很不错,北边蛮夷被收服,以后年年须上贡给大庆不说,大庆也已经连着三年大丰收。
再加上大国师几月前卜卦占到他这孽子的不详命格已破,现在非但不是大庆之祸,反而可以成为他最属意的四皇子的杀人刀,他送这孽子去军中磨练了段时间,也发现这孽子的武力的确不错,以后是当刀的料。
他自然也不吝啬于给他一点好脸色。
“谢父皇!”牧昌烛脸上恰到好处地表现出被夸奖的激动和喜色,还有几分傲然。
二皇子牧昌宗和四皇子牧昌礼看到牧昌烛得到一点夸奖就表现得这么自得,也不禁露出一抹讽笑。
牧昌烛站起来后,眼神不着痕迹地扫过猎场边的家眷区域。
他的视线精准无误地捕捉到正站在人群后方偷吃兜里点心的漂亮少年,薄情冷厉的灰眸一瞬间仿佛冰川融化,染上了几抹柔情和温度。
白肆玉没有注意到牧昌烛看过来,正专心致志地听着后面十几米外几个偷偷讲的八卦。
哦豁,声音别压那么低嘛,他都要听不见了。
这些天也是白肆玉过得最舒心最放松的日子,他花费了所有心血、历尽千辛万苦收集材料、熬了十年才终于炼制成功一个九天傀儡盘,埋进了那个大国师的体内,现在那个大国师已经完全成了他的“人”。
他的下一步动作——
就是准备让那个大国师“发现”他,并且力排众议收他为徒。
毕竟只有让他自己成为大庆的国师,他才能更好更完美地守护牧昌烛。
可一旦真的成为了那个大国师的徒弟,他就不能一直陪在牧昌烛的身边,所以他也迟迟没舍得给傀儡下那个命令。
塞下最后一口桂花糕,白肆玉抬起柔玉一般白皙细腻的脸庞,看向远处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忍不住悄悄笑着眯了眯眼。
他真棒。
当初那个可怜瘦弱、被所有人厌弃的孩童已经被他养成这样优秀得夺人眼球的英俊少年了呢!
嘿嘿,虽然说昌烛他本来就不该是个普通人,但也有他的功劳嘛。
因
为这个狗皇帝,过去那些年“上书房”里的老匹夫们可都没好好教过他的昌烛,甚至书籍都不给全,都是他一点点从外面收集,然后带给他的昌烛。
可惜昌烛现在不能暴露太多,只能装成个只会一点蛮力的草包,没人知道他的昌烛早就是精通治国之道,熟练掌控人性,又武力特别强悍的帝王之才了!
白肆玉内心里悄悄哼着小调,自在地品味着唇齿间桂花糕留下的香甜。
可品味着品味着,他的耳朵尖突然一动。
等等,十米外那个尚书夫人在悄悄说什么?
......
围猎结束,已经是傍晚。
以庆越帝为首、众皇子大臣为辅的宴会在营地热热闹闹举行,牧昌烛想带着白肆玉一起,但没有找到人。
等他回到帐篷里,天色已经黑透。
好在他提了一整个宴会的心终于可以放了下来——看到那张熟悉的精致脸蛋正埋在帐篷深处铺着毛皮的床榻上熟睡,牧昌烛冷锐薄情的眉眼倏地融化。
帷幕两边的火光映得牧昌烛侧脸一层橙红。
他解开身上的大氅,挂到一边,快步走到床榻边,声音极致温柔地轻唤着床上的人。
“阿玉,阿玉?”
白肆玉被唤得动了动,但是没有睁开眼皮。
反而把脸朝里面转了过去。
看着白肆玉竟鼓着脸把脑袋转得更远了,牧昌烛温柔的眸底泄出几分笑意,但也多了点小心翼翼,他想他今日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惹了阿玉不高兴了。
可是这样的阿玉也好可爱,娇娇的模样好让他心动。
他眼神扫过白肆玉缩到毯子里的脚。
牧昌烛脸皮红了红,他唇角绷直,伸手握住那双漂亮得好像玉雕一般的脚,解开自己的衣衫,把白肆玉的脚放到自己怀里。
好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