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武昇自己打听来的:父皇命令钟翰,最迟明天中午前必须结案!同时,昨晚钟翰将与陆丛远来往甚密的官员关入大牢,威逼利诱,逼迫他们承认,陆丛远曾经在他们面前多次提过,因为怀才不遇而对父皇不满的话,从侧面证明,陆丛远有给御马下药的动机!经过一晚上,那些官员熬不住,一个二个的,按照钟翰的意思写下供词,最迟明天早上,钟翰便会递上供词给父皇!
又是一个措手不及!一旦供词呈到皇上面前,皇上盛怒之下,御笔一挥,安康伯府上下不死也得家流放!
“珠珠!”武蓁握住她的手,“我等会去向皇祖母求情,你和白芷救治父皇有功,皇祖母和父皇定会赏罚分明,不会让你们受到牵连的!”
从皇上同意她与武蓁一起,太后同意她去见陆丛远,陆心颜就没为自己担心过,但安康伯府还有欢喜院,还有陆子仪,她不能只顾着自己。
武蓁明白陆心颜心里的担忧,但她也无能为力,“至于其他人,只求皇祖母和父皇,尽量轻判。”
凤阳宫里的炭,烧得噼里啪啦响,很是温暖,偶有冷风吹过,火焰蹿上来,张牙舞爪地跃动。
四周墙壁上镶嵌着大颗大颗的夜明珠,照得凤阳宫的光线比外面明亮许多,偶有宫女走动,珠帘清脆响,纱幔随风舞,一派温暖详和的气氛。
然而每个人心里的阴霾,却比阴沉沉的天空更加沉重,更让人喘不过气来。
现在的困境,陆心颜毫无办法,只盼望田叔与齐飞,能在明早前,查到陆丛光诬陷的证据。
从早上等到天黑,如同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武昇那边,再没有任何消息送过来。
这代表着田叔与齐飞,还没有抓到陆丛光任何证据。
天色越来越晚,凤阳宫里,每个人的心,越来越沉。
——
经过几日休养,隆德帝的身体已经好了很多,可以在龙床上批阅一些重要奏折。
二十一这天上午,隆德帝处理完一些重要政事后,小太监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皇上,都察院左督御史钟大人求见!”
“宣!”
钟翰猫着腰进入殿中,身伏在地上,“微臣参见皇上,祝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隆德帝将奏折放在一边,问:“可是汗血宝马下药一事,结案了?”
“正是!”钟翰呈上手中的奏折,“请皇上过目。”
隆德帝一点头,身边的大太监立马从钟翰高举过头顶的双手中取过奏折,以同样的姿势,递到隆德帝面前。
“打开。”
“是,皇上。”
大太监将奏折展开放在隆德帝榻前的龙案上。
隆德帝并没有直接看,而是双眼阖上假寐,“钟爱卿,起来说说怎么回事?”
“是,皇上。”钟翰从地上爬起来,“十五那日,最后接触汗血宝马的人,经太仆寺多人指证,只有嫌犯太仆寺寺丞、安康伯陆丛远一人,而后御林军从安康伯府中书房搜出断肠草,因此臣直接锁定陆丛远为最大嫌疑人!这三日来,臣马不停蹄地连夜审问,陆丛远概不认罪,否认他曾给御马下药,更否认有幕后人指使他这么做!
于是昨日臣找来与陆丛远关系密切的数位朝中官员,旁敲侧击之下,发现陆丛远原来早对皇上您不满,他自认才华过人,智谋不输任何人,但身为三品伯,却一直在太仆寺干着管马的活,心里怨气甚重,一直寻着机会报复皇上!这一次便瞅准冬至祭天一事,在汗血宝马的马料中加入少量断肠草,导致汗血宝马吃下离草后加速毒发,伤了皇上。”
隆德帝双眼依然紧闭,面上神情淡然,看不出情绪,“这么说来,这次汗血宝马下药事件,并不是有人在背后针对朕的龙座与江山,而是安康伯陆丛远私心的报复?”
“从各种证据来看,臣认为是这样的。”钟翰道:“安康伯府近几代一代不如一代,与朝中各大势力均沾不上边,安康伯陆丛远能力一般,除了一个伯爷的头衔外,其实力与能力,均不足以让各大势力拉拢!所以臣认为,这只是一起私心报复导致的意外事件!”
钟翰话说完后,殿内静了好长一段时间,隆德帝双眼紧闭,呼吸平稳,似睡着了一般。
钟翰悄悄抬头望了一眼,正考虑着要不要催促时,隆德帝突然睁眼,吓了钟翰一大跳,“钟爱卿,安康伯府这种情况,按律如何处置?”
钟翰捏紧微湿的手心,“按律,谋害天子者,剥夺部财产,十岁以上男丁部斩首,女眷充当官妓,轻则安康伯府一族,重则牵连九族!”
“依钟爱卿所言,这次该轻判还是重判?”隆德帝平静的声音里,听不出起伏。
钟翰道:“臣以为如今西南大捷,正是民心所向,向世人彰显天家威严与仁慈之时!因此臣建议只处置安康伯府一族,至于救驾有功的陆大小姐及其丫鬟白芷,臣建议将其直接贬为平民,赶出京城,永世不得入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