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上,穿着格子西装的陈天眷翘着二郎腿,大喇喇歪坐着,他五官原本还算端正,但仰头斜肩的姿态和鼻孔冲人那架势,活像一只四仰八叉还自鸣得意的王八。
陈天眷……陈乘风的私生子在这儿?
宁宵妤原本就看不惯陈乘风和岳香冬生的这混账玩意儿,他还偏要摆出一副欠揍样儿。
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不坑他一把,都对不起她最近的人设。
宁宵妤眼眸微闪,当即越过一众律师,噔噔噔奔着陈天眷就过去了。
周成、郑坤亲眼见证过宁宵妤的倒霉属性,因为怕她出什么闪失本就警惕性极高,眼看她行动,紧忙亦步亦趋地紧跟上去。
一行三人走路带风,登时一副气势汹汹的架势。
本想装X甩脸子的陈天眷眼睁睁看着宁宵妤带俩彪形大汉径直冲过来,一瞬间,脑子里不受控得闪现出这女人近几天的发疯事迹来……原本嚣张的胆色莫名回缩,连故意摆出的散漫坐姿都维持不住僵直了些。
“你,你要干嘛?”陈天眷色厉内荏道
:“这屋里可都是律师,你要敢让人弄我一下,信不信我告死你……”
宁宵妤抬腿,一脚踹向他的座椅。
陈天眷屁股下的转椅转动,带着他丝滑地嗖嗖滚远,直到‘砰’地一声撞到墙上猛地一震,才算停了下来。
陈家的赵律师团队张了张嘴,又闭上。
这……没挨着陈天眷一丁点儿,没法儿说。
郑坤极有眼色地搬来一把椅子,晃了晃确认坚固后,摆到宁宵妤身后。
宁宵妤毫不客气坐下,把主位占了。
“操,你干什么!”陈天眷受不了地起身大喊。
宁宵妤对他视若无睹,冲着面前左右两边律师道:“开始吧。”
何律师会意,翻开文件夹开始输出:“赵律师,我方昨日申请查询过你们当事人陈乘风的名下资产,发现7年前,他将一套临江观景平层住宅过户到岳香冬女士名下,此套房产属婚内财产,我方当事人宁轻澜并不知情,我方有权要求岳香冬女士返还……”
陈乘风委托的赵律师一听进入正题,也顾不上旁边跳脚的陈天眷,当即反驳:“我方当事人陈乘风先生与岳香冬女士在商业上属多年合作关系,时常以不动产代替资金,作价入股……”
两边一来一往开始交锋,陈天眷就这么被晾在一边。
看看宁宵妤,想冲上去,可她身后周成和郑坤虎视眈眈;想继续大吼大叫发脾气,可又直觉他要是这么做,宁宵妤绝对会顺理成章地让那俩大汉把他请出去……
站在原地磨牙半晌,陈天眷转身恨恨地走向门口的会议桌另一端,暴力拖过椅子坐下,撑着桌子咬牙切齿着跟宁宵妤遥遥相对。
何律师:“如果你们拿不出宁轻澜女士对此事知情并同意的书面证据,我方不认可你方……”
“呵,”陈天眷不屑讽笑:“查了一天,就找出那一套破房子?早住烦了看腻了的破地儿,你们想收垃圾就拿走呗,当我们稀罕?”
“陈天眷承认了。”宁宵妤示意何律师:“下一项。”
对面赵律师:???
何律师:“可见陈乘风先生在婚姻存续期间有明显转移财产行为,我们会向法院提出财产保全,申请冻结陈乘风先生名下所有银行账户。”
“呵,”陈天眷又是一声冷嗤,冲着宁宵妤挑衅:“冻结账户?冻呗,你以为我爸会怕?走着瞧!什么都不耽搁!”
宁宵妤觑了眼这二傻子,微笑不语。
陈家委托的赵律师:“……陈天眷先生,交给我们就好。”
你啥都认,我们还能怎么说?
何律师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此外,因陈乘风先生在宁氏商业就任期间,盲目错误的决策给宁氏造成了无法估量的损失,我们将追究陈乘风先生的相关责任,并要求他共同承担债务……”
“哈!”陈天眷一拍桌子,整个人猖狂往后倒仰,“还想让我爸为宁氏负责?做梦吧,所有决策你妈都签过字,没有证据,再煽风点火
也没用!”
宁宵妤抬眸:“是吗?你能代表陈乘风?”
陈天眷:“废话,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坐这儿?”
宁宵妤转头,看着赵律师的目光又深又冷,“那看来陈乘风目前态度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以为自己尾巴藏得好,还打算一毛不拔跟我们耗着呢?”
赵律师还没开口,宁宵妤继续道:“你回去转告陈乘风,群众不是傻子,他那些证据销得再干净,事实如何人们心里也自有一杆秤。他的冬风购物网站——岳香冬的冬,陈乘风的风,名字和起家过程都一目了然,信息时代,他一个抛妻弃女、吸宁氏血的渣男奸商,之前生意能做,以后可就不好说了。”
“宁氏哪怕讨不回公道,临死前也绝对能拉个垫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