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因为楚霁还未登基,还是住惯了东宫,楚霁并没有搬到勤政殿,仍然住在东宫里。
自然月白就被带到了东宫,见到了楚霁,他正批着一本折子,不知道是遇到了什么问题,眉头紧锁端起手边的茶灌了一口,又按了按眉心继续提笔。
这个时候的楚霁已经完全褪去了青涩,仿佛在这短短的数月之内成长起来,举手投足之间已经没有了当初的稚气,越来越像一个成熟的帝王。
“陛下您看谁来了!”
也就只有小福子这种从小伺候到大的这个时候敢开玩笑了,出去抬头便看到了月白站在门口,一身素裳似是携着一缕清风而来,立刻便将楚霁簇着眉头吹平了。
笑骂道:“朕让你去请的人还能不知道是谁吗?”
小福子讨巧的打了个千儿退下了,这下东宫应该气氛稍微好点了,不然他们这些底下的人,天天把担心掉脑袋。
楚霁起身走了过来,还是年轻的脸庞上已经不再是当初的玩世不恭了,他执起月白的手,就好像许许多多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他没有在短短的时间内失去太傅和父皇,他现在只是牵着心爱之人的手,浅笑着说了一句。
“你来了,我一直在等你。”
月白才惊觉,好像一夕之间,楚霁真的成了孤家寡人,可是回头想想他拥有的原本就不多。
容颜绝色的少女将头靠在楚霁坚实的胸口,轻轻环抱住这个年轻的帝王。
她说:“我会一直陪着你的,直到生死才能将我们分开。”
月白在楚霁怀中看不到他的脸,但是月白感觉到楚霁在微微颤抖,然后她的脸就被落下来的泪水打湿了,一滴两滴,然后越来越多……
这边两人浓情蜜意相拥而泣,忘尘在白云山清点着自己手中的铁矿和军队,自从月白下山,他便搬到了月白的院子里住,因为忘尘知道月白不会再回来了。
十一没有回归暗卫的身份,只是仍然在小楼里当着扫撒侍女,一切就好像月白从来没有离开。
暗一过来将查到的消息回禀上来:“宣帝的死确实与我们无关,虽然姝慎公主那边行动了,但是下的药和月桦公子是一样的药,月桦公子数月之间离世,是因为他本身就体弱,而宣帝正直壮年,身体强健,不可能在短短几日就离世,所以是自杀。”
“自杀?好好一个皇帝自杀了?”忘尘有点摸不着头脑。
倘若早知道宣帝要自杀,那他们还费个什么劲?
转而又想到姝慎问道:“我那位好姑姑,今日如何?”
“按照小殿下的吩咐,已经将姝慎公主喂了药,关在了水牢里。”
望城转了转手中的扳指,对这个结果还算满意,虽然姝慎并没有真的杀了宣帝,但是确实杀了月白的兄长,所以望城将姝慎手中的势力收拢以后,就将姝慎关了起来慢慢折磨,就连静虚子也没有多话。
“是该让底下的人,好好看看擅自行动的结果是什么?我身边可留不得自作主张的人。”
谁能想到曾经仙风道骨的望尘道长,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自嘲一笑,或许他原本就是一个怪物呢。
这段时间楚霁大概就要登基了吧,有先皇遗诏,他们确实也做不了什么文章,且让他先得意两天吧,师妹的婚期还在明年四月来得及。
以为还来得及的忘尘没有想到楚霁会提前婚期,甚至孝期都没过就已经拉着月白开始商量了。
月白这几日一直住在宫里,楚霁虽然忙,但是每天会腾出一些时间来和月白花前月下。
他们都默契的没有提宣帝和月桦的事情,直到楚霁说想赶紧把婚事成了,甚至想在登基后一月内成婚。
“是不是有些仓促。”月白没想到连孝期都没过楚霁已经开始准备想要和她成婚了。
似乎知道月白会这样想,楚霁翻着奏章的手停了下来,将月白拉到怀里,二人一起坐在龙椅上,靠在月白肩头声音闷闷的说:“我在这世上也没有什么亲人了,早些成婚就可以和你日日相伴,孝期的事情你不用担心,父皇留了有遗诏咱们可以拿出来。”
其实没有,但是楚霁可以伪造,他最近查出白云山的势力有些棘手,超乎他的想象,他知道他那位堂兄对于自己未婚妻的觊觎之心,自然要快点成婚,断了他的念想,然后再给他致命一击发兵围剿。
月白有些迟疑,因为他不知道如果早点成婚的话,会不会影响她停留的时间,只能含糊的说:“婚姻大事,太仓促了些,但是倘若你已经准备好了,还是先要我父亲母亲商量一番,若是父亲和母亲都同意的话,我自然也没有什么问题。”
反正商量婚事确定时间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再加上帝后大婚的繁琐流程,也差不多得到明年了。
这样就完全不用担心了。
楚霁听到月白这样说,以为月白算是同意了,下面就只需要搞定林相和相夫人,于是第二日就传林相和相夫人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