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录取通知书如约而至。
乔婉随拿着沉甸甸的通知书却神情恍惚的站在校门口一动不动的站了一个多小时。
“北桥大学英语系,呵呵,”乔婉随苦笑,“北桥大学英语系,北桥大学…”
她自顾自的喃喃自语着,周围过往的同学纷纷向她投去诧异的目光。
“咱们状元这是怎么了?都被北桥大学录取了怎么这么不开心?”
“是啊是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高考落榜了呢。”
“你们是没看到,刚刚咱们这位状元大闹校长室,平时看起来温温柔柔的,没想到发起脾气来也是怪吓人的呢。”
“为什么大闹校长室啊?”
“好像她爸没经过她同意擅自和学校达成共识修改了她的报考志愿。她好像想去南夏大学,不想去北桥。”
“虽然南夏大学也不错,可照比北桥毕竟差了一个档次,怎么这么想不开,考那么高分数竟然放弃北桥大学,天才的想法咱们凡人琢磨不明白。”
乔婉随脚踝上依然缠着纱布,她拖着沉重的步子行尸走肉一般的走在回家的路上。
已经半个月没见到过辰牧野了,她几乎在崩溃的边界。
不管怎样辰牧野总要发个消息或者打个电话的,可如今这么久过去了,他却人间蒸发了一般杳无音讯。
“怎么办?阿野要是知道了录取通知书的事情会不会生气,会不会难过,他会怎么想?为什么,为什么一切都乱了,怎么会是这样?”
乔婉随坐在路边,双手捂着脸任由身边嘈杂将自己吞噬殆尽。
前面就是家门口了,可她不想回家。
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的父亲,她在心底惊涛骇浪一般的演习着要对父亲说的话,发的脾气,她发誓要将所有抱怨和不满一字不落的说得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可宣泄过后她又痛恨自己的理智和冷静。
理智告诉她那是父亲,是将她捧在手心含辛茹苦将她培养这么大的父亲,她不能残忍到为了宣泄自己的不满而不顾父亲的感受。
事实已成事实,对错已经没那么重要。与其做无用的抗争还不如好好想想眼下要怎么将伤害最小化。
乔婉随将录取通知书的照片发给了辰牧野。
这段期间她不知道发了多少消息都石沉大海,她不确定辰牧野会不会看到,既希望他看到又希望他别看到。
辰牧野的对话框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默着。
乔婉随不死心的连续拨打着辰牧野的电话。
电话是通着的,可是无人接听。
乔婉随听着嘟嘟嘟的声音心也跟着沉入了海底。
乔如海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乔婉随的脸色。
他已经做好了女儿大发雷霆的准备,一整个晚上都在提心吊胆。
可乔婉随平静的就像一潭死水,不吵不闹,不哭不笑,机械的吃了饭,刷了碗,拖了地,洗了衣服,只是再也没有看乔如海一眼。
“暖暖…我…我也是为了你好。”乔如海跟在乔婉随身后,试图找机会和女儿好好沟通。
乔婉随将晒干的衣服逐一叠了起来,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便回去自己的房间再也不出来了。
“爸,这事你做的太过分了。你一点都不尊重我姐,你让我姐变成了一个背信弃义的人。”
乔义儒撅着嘴,放着桌子上的水果一口没碰,跟着赌气一般的也回了自己的房间。
昏暗的客厅只有乔如海一个人的身影伫立在那,久久的没有反应。
深夜乔婉随迷迷糊糊的接了一通电话。
电话那头声音很低沉也很沮丧。
“阿野,阿野,你终于联系我了,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这么久了都不联系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我没事,都挺好的。”
“那现在在哪?”
“我在家,我自己家。”
“你回家了为什么不告诉我,我现在过去陪你。”
“太晚了,不用了。”
接下来几秒钟的沉默让乔婉随有种跌入谷底的失落感。
辰牧野像变了个人,语气生冷得很陌生。
乔婉随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哭,直觉告诉她和悲伤的事情即将发生,没办法,也没道理,女生的第六感有时候烦人的可怕。
“暖暖,我们分手吧!”
“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不合适,我们分手吧。”
夏季的夜晚暴雨总是突然来袭,轰隆隆的雷声伴着刺眼的闪电,惊醒了多少正在熟睡的梦中人。
眼泪不经意间唰的流了下来。
乔婉随坐在窗前刹那间感觉呼吸都是疼痛的。
“阿野,不要开这样的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辰牧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