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音展示自己的身姿,“还是香帅没有自信,成为我的男人中特别的那个?”
楚留香的脸颊慢慢变红,呼吸也变得急促。
良久,他才缓过神,缓缓后退:“温柔乡,英雄冢⑤。那些人当初未尝不这么认为,最后还不是在扫地。美人虽好,我偏爱自由。”
石观音的手指绕着床幔,漫不经心道:“来了这里,顺从我才有自由。”
“但我实在下不了决心。”楚留香叹道。
“什么决心?”石观音问。
“和好友的母亲燕好的决心,”楚留香道,“夫人毫无顾忌,楚某却做不到。”
石观音倏而起身,白皙的双脚踩在地板上,笑道:“看来香帅知道的事情不少,那就更不能让你离开了。”
楚留香的视线停留在石观音的腹部,真心夸赞道:“刚刚夸赞夫人毫无老态乃是楚某诚心之语,您恢复得极好,完全看不出来已是两个二十多岁男子的母亲。但对我而言,你实在太老了,对一个比我大了几十岁的女人,我着实下不了口。”
石观音的心头一跳,以她的武功,当今武林难有一人伤得了她,但楚留香的话却如同一把利剑直插她的心口。
怒火瞬间在石观音眼中燃烧,她虽然外表看着年轻,到底切实经历过几十载岁月。即便她极力忽略自己的年龄,过去的时光也无法抹去。老这个字,已成为横在她心中的一根刺,只要触及,便觉得疼痛无比。
楚留香的视线又一次落在她的腹部,嘲讽道:“这里就是孕育无花和南宫灵的地方吧?如今无花都能祸害别的女子了,他的母亲居然还能对他的同龄人下口。”
“楚留香,你是真的活够了!”石观音一字一顿道。
楚留香尤嫌不够,继续道:“不错,我宁可现在去死,也不想和你待在一起,看着你这具至少五六十年的身体,我恶心得快要把在马连河镇喝的酒都要吐出来了。”
楚留香这张嘴,若是真心想讨好人,能说得天花乱坠,让人心中比蜜还甜。若他想伤人,每一句都能戳中对方最痛之处,绝无失手的可能。
石观音被楚留香气得呼吸急促,胸口一起一伏,也难消心中怒火。
“你找死!”石观音咬牙道。
刹那间,她已闪身来到楚留香身前,双手同时出招,招招攻其死穴。
楚留香自问轻功不凡,面对石观音天罗地网般的掌风也寻不出可以逃脱的缝隙。
余光看向身边天青色的布幔,楚留香心道:“司徒月,你说的最好是真的。”
在石观音的手掌即将触及他胸口的瞬间,楚留香果断扯下早已被他握在手中的布幔。
只听“嘶啦”一声,布幔应声而裂,露出一面硕大且华美无比的镜子。
石观音与镜中人隔着镜面遥遥相望,手中的杀招不自觉停止。
她痴迷地望着镜中的女子,手指轻轻触碰镜中人的面颊,似对情人低喃:“是我没有分寸,惊扰了你休息。”
镜中人温柔一笑,像是在说:“没有关系,这本不是你的过错。”
石观音转过头,怒视罪魁祸首。
半截天青色的布幔被楚留香抛向石观音,他假装没有察觉到她的异常,解释道:“不论如何,你总该裹个布在身上。我便是死,也不想江湖上流传楚留香是死在一个五六十岁的裸|女手上。”
布幔早在飞向石观音的刹那被她的怒气震成碎片,楚留香的双掌紧随其后,连攻石观音五招。
石观音背抵镜面,似有情人在背后供她无尽动力,从容反击,待楚留香攻出二十招后,她已还了三十招。
楚留香无力接招,脚尖点地迅速向门口退去。
石观音疑他要逃,嘲讽道:“我这房门设有机关,岂是你想走便能走的?”
她慢慢走向楚留香,像在看一只疲惫的困兽:“你方才从了我不好吗,为何要这般费尽心力地找死?”
她缓缓抬起手,最后的杀招已酝酿完毕:“真是遗憾,你这健壮有力的身躯我还未曾享受,就要消散在天地之间了。”
就在这一刻,楚留香的身体突然向后一仰,石观音的掌风擦着他的腰部而过。
楚留香的手掌朝着石观音的肩膀轻轻一推,石观音的身体随之偏移,正好对上镜中人的双眸。
“啊!”石观音陡然发出一声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