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安蓉带领所有侍从退出,掩上房门,萧婉欣方兴致勃勃拉着乔巧坐下。将桌上摆着的一盘盘珍馐美味、精致糕点起劲往她跟前让。
“姐姐你尝尝这个茯苓如意糕,可甜了,我记得你爱甜食!姐姐你喝这个金丝燕窝粥,也是甜的!还有蟹肉羹,也挺鲜……”
“孕妇不能吃蟹肉吧?”
乔巧疑问。
“婉欣,你吃的这些东西,有没有大夫给你看过?还有,据说某些食物相克,单独吃没关系,一起吃会出事……”
萧婉欣很高兴她如此在意自己,笑嘻嘻亲手舀了碗燕窝粥,又盛了碗蟹肉羹给她。
“姐姐,这些不是我自己要吃的?是我知道你今儿会过来,特地为你准备的!”
她看着乔巧,眼睛闪亮,一副热衷求表扬的表情。乔巧不觉失笑,但终归顾及身份差别,没有说更多话。
只是转入正题:“婉欣,为何传口谕召我进王府的,会是四王妃?你和她关系不错吗?”
照理四王妃应该不喜自己夫君身边的一堆莺莺燕燕。难不成因为礼佛,做到真正心善了?
“我自打进府,便恭恭敬敬侍奉她。隔三差五,即便怀了身孕,也没断向她请安。”
说起正事,萧婉欣没有那么开心。看着乔巧吃蟹肉羹,自己旁边陪吃一小块糕点,扯块帕子擦嘴。
“比起后宅那一大群整日闹得鸡飞狗跳的人,她应该觉得我比较省心吧?”
“原来是你求四王妃出面的啊。”
乔巧明白了。瞅到萧婉欣漫不经心剔着自己长长的手指甲,指甲上还染着猩红的豆蔻,脑子一抽下意识埋怨。
“婉欣,孕妇不能涂指甲油、不能化妆的,据说对宝宝有害!这个大夫没有告诉过你吗?”
萧婉欣一愣。继而“噗嗤”一声,笑出来。挽住乔巧胳膊,笑靥如花。
“姐姐,你不但是我姐姐,还很像我娘啊?我若有娘的话,也必定如同你这般:谆谆说教、唠叨不已?”
半个字不提刘三媳妇。
显见她心目中,早将那人忘得彻底。
乔巧忍不住用手轻轻拧了把她脸蛋。入手粉嫩光滑,没有上粉。不然又想要给她科普一番铅粉的危害性。
“我为你好,你笑我老!”
萧婉欣连忙揽住她告饶:“姐姐你花信年华,正当青春,怎么能沾上‘老’字呢?是我说错话了!”
举着自己手指甲给乔巧细看:“我这是用捣碎的花瓣汁染的,没有添加任何异物,太医检查过了,不会有任何影响。”
她自己也清楚这一胎十分重要,哪敢掉以轻心。吃穿住行,无论哪一样身边人都会给她细细检查,安排妥当。
说笑几句,回归正题。萧婉欣心情好多了,给乔巧讲解四皇子府的大体情况。
“四王妃没有子嗣,听说她早年也曾有孕,不过被人暗害了。她常年礼佛,深居简出,四殿下对她只有尊重,没有宠爱。”
乔巧听得点了点头。但就这么一点,说明不了四王妃为什么会出手帮忙。
她不相信身处高位,经历血腥宅斗的四王妃会因礼佛慈悲。必定有什么利益纠葛,才能打动对方的心。
“我们查到嗣王的母妃,生前也颇受四殿下宠爱。只是临产时竟然意外因血崩而亡。此后四王妃专心礼佛,嗣王也被四皇子转给别的嫔妃抚养。”
乔巧一瞬间便明白了。
“所以说沐承望怀疑四王妃是害他母妃的凶手,两人间仇怨颇深?站位四王妃的立场,并不愿看到沐承望继任王位!”
“姐姐,你真是一猜即着!”
萧婉欣佩服地说:“我就说了上半段,你便把下半段补充完全,像亲眼见过似的。”
这些旧往秘辛,还是萧家费了老大劲,才查到的。
有时真佩服她这乔巧姐的警觉性。明明出自乡野,没见过什么世面,但对于后宅阴私争斗,仿佛具备天生的应变能力。
她能活着走到今日这一步,萧家固然功不可没,但乔巧姐传授给她的种种宅斗宫斗经验,也大大帮她规避了不少风险陷阱。
“所以说,四王妃现在是咱们这边的?”
乔巧问。
萧婉欣摇头:“不能指望她帮更多。”
这位王妃狡猾着呢!
龟缩在自己的小佛堂,只肯帮不过分触怒嗣王的小忙。
毕竟她是王妃,名义上是嗣王的母亲。就算以后嗣王执政,明面不敢拿她怎么着。
她还在继续等待、观望。
萧婉欣敢肯定,如果自己生出的是个女儿,那老太婆铁定不会再看顾她一眼!
当然,她和萧家也不能得罪四王妃。无论生男生女,他们都需要四王妃的支持。不求同仇敌忾,至少不能站到嗣王那条船上去。
交流完这些情报,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