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门打退了大皇孙军队的第二次攻城,想着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第三次,我就回衙门看看你……”
万没想到乔巧胆忒大,带伤巡城去了。
他一路追,半途遇见搬救兵的褚师保,才有了他的及时赶到。不然,后果真难说……
云以墨瞅着乔巧,无比纠结。想训斥两句,说不出口;完全不说,胸口气闷。
末了,化为幽幽一叹。
“乔娘子,你以后不要再孤身行动了,很危险!”
乔巧弱弱地回答一句:“有金俊才、褚师保他们在……”
就是不太给力,坑苦人了。
闻迅赶到的项则、谷参将等人,看到满地尸首,被保住的东城城门,劫后余生,脊背发凉。
差一点,泰源县的誓死守城行动,就功亏一篑了!
项则越众来到乔巧面前,二话不说,双手抱拳,向乔巧一揖到地。
“乔氏,多亏你机警,察觉不对劲及时破坏敌军阴谋!不然……”
他不敢想下去,再次满怀感激,又是一揖:“我项则代表泰源县万余将士及百姓,感激你!”
乔巧连忙站起来,云以墨扶住她的手臂。
“县太爷,不光是我一个人的功劳!阿兴杀了那个叛军首领尤大都统;金俊才、褚师保他们也援助及时;还有那些勇敢与叛军作战,死伤的军士……”
项则微微而笑。这一次,老狐狸世故脸上的笑容,真诚发自内心。
“我知道。待泰源县稳定下来,本官一定上书四皇子,论功行赏有功之士!”
漫漫黑夜,终将会过去。
当黎明的曙色升起时,继北门和南门,相继传来好消息。
“县太爷!北门敌军起寨拔营,开始退军了!”
“县太爷,南门敌军营帐忽然起火,隐隐传来厮杀声!似乎是我们的援军到了?”
谷参将一听,摩拳擦掌:“县太爷,机不可失!我们是否乘胜追击?”
项则犹豫。
先前以为大皇孙的军队是蛮兵,头脑发达,四肢简单。
没想到给他玩了一手如此毒辣的里应外合之计,差点被夺城成功!谷参将手下一员大都统,还给策反了。
他们这追出去,不会又中敌人圈套吧?
“先在城楼上看清情形再说。”
留出部分人手,委托给乔巧、云以墨两人管理,把守东门。项则和谷参将则带领其他人,匆匆赶往另外两道城门看究竟。
云以墨扶着乔巧进到角楼里面,找出些伤药、干净布条,给她包扎。
四下无外人了,乔巧才悄悄把自己听来的,猜测的,对丁博文的判断说了出来。
她惴惴不安:“阿兴,你觉得,纪家村被血洗,余家村被土匪攻击,有丁博文的手笔在吗?如果有……”
丁博文是千古罪人!
两个村子幸存下来的村民,会对丁博文恨之入骨。
她作为“前妻”、受害者,可能不会被牵连。但两个闺女就难说了!她们始终是丁博文的后代,骨子里流着丁家的血……
如果失去至亲的村民们疯狂报复,丁博文远在宜州倒相安无事,两个孩子要遭殃了。
一个痞子郑大壕,已经让她防不胜防。再来无数个被仇恨蒙蔽双眼的苦主……
她不敢想下去。
所以,这些话压根不能告诉项则等人,只能对最信任能为她分忧的云以墨倾诉。
云以墨给她上药的手顿了一顿,目光灼灼看向她。
“除了你,还有谁听到尤都统说‘丁参军妙计’这句话?”
乔巧想了想:“金俊才。他和我一样,装死躲过了第一波箭袭。”
“金俊才这个人,据说在军中箭法好,人缘好,性情我不太了解。”
云以墨琢磨一下,低头继续给她包扎。
“不过,你之前在县太爷面前给他们分功的行为,我看他和大多数人一样,面现感激之色……”
他犹豫着说:“以后即使他了解你的身世,大约也不会多言多语吧?”
就是丁博文在大皇孙阵营效力,所作所为,确实是个祸害,迟早会连累乔巧母女。得想个法子根除后患!
云以墨眉头紧蹙。
他游历半生,以武会友,江湖讲求的是快意恩仇。要玩私下的阴招,去解决某个人某件事,还真不擅长。
丁博文且远在宜州……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此时外面传来动静,夹杂着守城军士的欢呼。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两人暂时停止商讨,出角楼看究竟。
金俊才一脸喜色地跑过来:“乔四嫂子,阿兴兄弟,咱们的援军终于到了!我们要开城门迎接吗?”
虽然确认是援军,但县太爷临走把守卫东门的重任,当众交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