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干惯农活,有把傻力气罢了。”
什么天生神力,低调的她是坚决不承认的!
兰嬷嬷等人……
梁鸿达再次哈哈笑起来:“乔娘子,你五弟他们,在船头吃饭,你也去吧。吃完,差不多也要到余家村了!”
这句话是乔巧最想听到的。高高兴兴致谢,跟着兰嬷嬷,去到船头。
船头很开阔,摆了一大桌子饭菜,还有一壶酒。乔满囤等人,团团围坐。
都没有动筷子,在等候乔巧,顺便看沿途风景。
只是,这风景可不是什么好风景。看得人心情沉甸甸的,一个个面露哀戚之色。
直到乔巧出现,大家精神才为之一振,纷纷站起来,招呼她入座。
能有机会坐在这里,与饿殍遍野的灾民区分开,享受饱食与美酒,每个人都很明白,这是因为谁。
乔巧摸了把小文山的头,坐在了他和乔满囤的中间。对面,是蔺清莹。
此刻日光亮,她才看出来蔺清莹脸上、脖颈以及露在外面的手,涂了一层黄泥与锅灰的混合物。
邋里邋遢,纪车夫和乔满囤皆离得她远远的。
乔巧有深意地瞥了对方一眼,便收回目光。
“梁老板说,快到余家村了,我们赶紧吃饭吧!”
纪车夫欲言又止。乔巧看向他:“纪五叔,你有什么话想说吗?”
纪车夫满含希冀的目光投向她。
“乔四丫头,余家村到纪家村的路被水淹了,过不去。你能不能请梁老板好人做到底,再送我爷孙一程?就不到一个时辰的路……”
水路应该更快。
只是,这要求着实有些厚颜无耻,他张不了口,只能寄希望于乔巧。
“乔娘子不是也要去纪家村吗?”
梁鸿达踱着方步走出来:“船先送乔娘子到余家村见过乔叔乔婶,再前往纪家村吧!”
乔巧一阵惊喜:“梁老板,你方才不是说要去……”
“不急于一时。”
梁鸿达坐下来,打断她的话。亲自动手,舀了碗鸡汤,端给乔巧,对她一笑。
“只是,去了纪家村之后,乔娘子得自己想法回余家村了。”
他委实不能耽误过久。
他这一坐下来,就坐到了蔺清莹身边。蔺清莹撇过头,左手掩面,一个劲用筷子,戳着碗里的米饭。
梁鸿达跟没看见她的小别扭似,落落大方,和大家吃起了饭。中途还给纪车夫和乔满囤倒了两杯酒。
乔满囤浅尝一口,觉得辛辣不好喝,便把杯子放下了。纪车夫却是如鱼得水。品着那美酒,胆子也肥了,还能跟梁鸿达畅谈人生。
乔巧不禁佩服,这个梁鸿达,真是个八面圆滑、长袖善舞的人。明明阶层不同,一开始与他们很有距离的样子。
但他愿意放下身段,走近他们,这就热络起来了。你还觉察不到他的丝毫刻意。
乔满囤一边吃饭,一边打量乔巧背负的弓箭,偷偷问她:“四姐,这副弓箭,是梁老板送你的吗?”
乔巧点头。
乔满囤深喟:“梁老板果然是个大好人啊!”
当初卖弓鱼法的时候,他和大哥就看出来了。
乔巧舀了一大勺鸡肉到他碗里,又给纪文山和蔺清莹,各添一勺。
“快吃饭,待会要花大力气爬山的!”
蔺清莹瑟瑟缩缩的异样,她不是没注意到。只是觉得,这不关她什么事。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秘密。如果蔺清莹觉得可以说,自然会倾诉。反之,她何必追根究底,徒增麻烦?
一顿饭,和和睦睦吃完。
纪车夫喝得醉醺醺的,把手搭在皱眉看他的孙子肩上,朝乔巧一个劲挥手。
“乔四丫头,到余家村了!我就和山哥儿一道,在梁老板的船上等你们了。你们,快去快回呀……”
“爷爷,乔姨他们要明早才能下山呢,我先带你回房睡觉去吧!”
纪文山被纪车夫压得偏偏倒倒,努力挺直腰板,和乔巧等人告别。
梁鸿达让船工搭好下船的木板,抬头望眼连绵起伏的群山,过来招呼乔巧一声。
“乔娘子,可要我派人护送你们上山?”
乔巧连忙摇头:“多谢梁老板好意,我五弟识路。”
狡兔三窟,怎么能让他人护送。虽说她现在比较信任梁鸿达,但梁鸿达的手下,又是另外一个概念。
梁鸿达从善如流:“那我将船停泊在河心,待明早巳时,开过来接你们。请乔娘子务必准时!”
泊在河心,自然是顾忌灾民,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乔巧理解地点头,向梁鸿达道谢。
梁鸿达随手接过一名船工从船舱里提出来的口袋,交到乔巧手上。
“这是一袋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