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泠月站在原地足足三分钟,身体里血液上涌,瞬间冲击让她眼前晕眩几秒,往后退了两步,后脚跟撞桌子上,发出轻微响动,她像是失聪,没任何感觉,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只是仅仅攥着手心里的帽子,将名字又看了一遍。
“泠月?”柳婶听到声音走进来,看到她面苍白,神色不对劲,连忙扶着她:“你怎么了?”
接触的温度烫到苏泠月,她转过头,愣神看着柳婶,整个人似乎都是懵的,她下意识想离开,没吭一声往前走,身体晃了下,碰到墙边的架子,柳婶连忙拽住她:“泠月?”
声音呼啸从耳边飘过,慢慢清晰。
柳婶依旧担心的看着她。
苏泠月想开口,却像个哑巴,张口却发不出声音,柳婶着急的满头汗,苏泠月何曾这样,她也不知道出什么事了,干看着苏泠月满眼急色,苏泠月对上她着急的眼神,恍惚两秒,才平复下来,只是刚出口的声音依旧颤抖:“柳婶。”
柳婶应下:“在,在,柳婶在。”
苏泠月闭了闭眼,平复心情和呼吸,对上柳婶依旧着急神色,说:“我没事。”她试图笑笑,却没笑出来,柳婶神色担心,苏泠月说:“我就是——想到以前的事了。”
柳婶以为她想她妈,安慰她说:“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你妈看到你现在生活的很好,她也会很放心的。”
苏泠月扬笑,泪眼朦胧:“嗯。”
柳婶这才稍稍安心,要扶苏泠月下楼,苏泠月说:“我没事,对了柳婶,我以前的信,还在吗?”
信?
什么信?
柳婶疑惑两秒:“那些信啊,都在都在。”
说着她走到一个抽屉,打开,里面叠好,整整齐齐的情书,苏泠月眼眶又烫了一下,她走过去,柳婶开玩笑:“我就说你大了肯定想看。”
苏泠月笑一声。
走过去,扒拉信件,没找到,又翻另一骡子,在最下面,找到一封带着水渍印痕的信,纸张被晒过,信封都比寻常的纸张脆弱。
字迹模糊看不清楚,苏泠月想到当初就是因为字迹都花了,所以才随意扔在那里,还是柳婶整理好的。
她没有勇气在这里打开,只透过露出的一点缝隙,看到里面斑驳的字迹。
苏泠月说:“柳婶,这个我可以带走吗?”
“可以啊,本来就是你的东西,你当初说走就走,什么都没带,我还想着你哪天回来呢,所以东西都在。”柳婶说着也发现不对劲了,问她:“这是?”
苏泠月说:“没事,我就是想看看了。”
柳婶虽然发现她异常,但苏泠月不说,她也不多嘴,只是点头,苏泠月将东西放在包里,环视四周,最后要走的时候伸手抱了抱柳婶。
柳婶怔住。
苏泠月上次抱着她还是好多年前,她被周时雨辞退回老家,苏泠月大哭大闹,之后她回来,苏泠月一把抱着她。
原
来那个孩子,已经长得比她高很多了。
柳婶鼻尖酸了。
苏泠月说:“柳婶,谢谢你。”
柳婶害一声,哽咽:“说的什么话,这几年柳婶都没照顾你。”
苏泠月说:“照顾的,一直在照顾。”
将她遗漏多年的欢喜,照顾的很好。
苏泠月和她抱了片刻,手机震动,苏泠月看眼消息,柳婶说:“要走了吗?”
她攥着手机:“嗯,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
柳婶说:“那我送你。”
苏泠月点头。
到门口的时候,苏泠月说:“柳婶,你之前说好像看过她,是在哪啊?”
“哪啊?”柳婶琢磨,看到门口石狮子轻微啊一声:“就这。”
她说:“好像是在我们家大门口,不过也好像不是……”
柳婶念叨,她记得不是很清楚,只是对季知意的五官有点印象,很漂亮的女孩子,她当时去找苏泠月,说的好像就是:“外面有个很漂亮的孩子找你呢。”
不过到底过去这么多年,她记不清很正常。
苏泠月心下却了然的七七八八。
她说:“不想了柳婶,那我先走了。”
柳婶这才敛神,看着她:“路上小心。”
苏泠月嗯了声,柳婶目送她上车。
车里没开灯,季知意偏头看她,发现她眼眶很红,猜想她在里面和柳婶追忆母亲,不由伸手放苏泠月的手背上,握住她的手。
苏泠月转头,喉间动了动,没出声,隔了好久喊:“季知意。”
季知意偏头:“嗯?”
苏泠月对上她清亮眼睛,车外的路灯从玻璃折射进来,苏泠月说:“我刚刚在里面,想到很多事。”
季知意问她:“什么事?”
苏泠月默了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