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启航坐在电瓶车上,披着雨披,焦急地拨打着妈妈的电话。
然而,电话那头始终无人接听。暴风雨肆虐,黄豆般的雨点疯狂砸在他的雨披上,仿佛在为他此刻的心情伴奏。
[皇家壹号]的大门紧闭,段启航打算顶着风雨走过去。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大门走出。
“凉哥,你觉得我这样做对吗?”白发男子走在最前头,低着头小声问道。
被他称作[凉哥]便是那面纹龙头的男人,他面无表情,低声对白发男子说:“让兄弟过得好,不就是我们京临虞南会的初衷吗?”
“不是,我是说……”白发男子沉吟不语。
“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就往前看吧,我们这么多兄弟,不能为你一时的心软而处于风口浪尖啊。”凉哥为他撑开了雨伞。
一行人往前走去,来到面包车前,白发男子转头对凉哥说:“知道了,我会为了他们做到最好的。”随后他接过伞,走进了面包车副驾驶。
脖子上纹狮子的男人也紧随其后上了这辆面包车。
“那是,虞飞扬?”段启航愣了愣,看到旧友有些出神。
而那虞飞扬似乎察觉到了段启航的存在,他从副驾驶往外看去,即使车窗上布满一道道雨痕,他还是能确定那是段启航。
虞飞扬是段启航的童年玩伴,但小学毕业后,两个人便没了联系,直到多年后的今天,旧友以这样的形式重逢。
“别看了。”凉哥坐在驾驶位,目不斜视地对虞飞扬说。
“那是阿航吧。”虞飞扬揉了揉眼睛,随后长舒一口气,闭上眼躺在了座椅上。
脖子纹狮子的男人也顺着虞飞扬的目光往车窗外看去,看到了一个在暴风雨中狼狈的穿着雨披的矮小男人。
还是打不通妈妈的电话,段启航踏着雨,急匆匆地跑到[皇家壹号]大门前。玻璃大门已被反锁,但他毫不客气地拍打着玻璃门。
纳兰川从里面走出,打开了锁着的大门。
“你谁啊?”纳兰川不客气地问道。
“我妈在这里上班,已经下班好久了,她怎么还不出来?”段启航急切地说道。
纳兰川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穿着脏雨披的狼狈男人,他看起来很年轻,但是脸上却带着岁月磨砺后留下的沧桑,看样子像三十几岁了,这让纳兰川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
“你妈是段阿姨吧?她早在半个小时前就走了!你上别处找去吧。”纳兰川说完就要关上门。
可是段启航却用力推开门,"什么?可是我妈说过要等我来接她的呀!她还让我给她带了雨披,外面雨下这么大,她能去哪?"段启航的语调中充满了焦虑和担忧。
纳兰川听到这话不由得愣住了,他仔细观察着眼前这个狼狈的男人,看着对方眼神里那种真挚的情感,心中突然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
段启航见纳兰川沉默不语,于是继续焦急地说道:“她是不是还没走啊?让我进去找找。”
“她真的走了,我骗你干什么。”纳兰川语调有些转变,似乎变得平和了许多。
"可是......"段启航依旧有些不死心。
纳兰川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你走吧,这里肯定找不到她的。”
段启航灰溜溜地从[皇家壹号]出来,站在路边,望着雨幕发呆。
“算了,老妈肯定等我太久,自己回家了。”段启航沿着妈妈回家的必经之路走去,希望能发现什么。
这时,有一个穿着黑色雨衣的人从模模糊糊的前方朝他这个方向走过来,段启航揉了揉眼睛,在这暴雨天气他视线都不清晰,根本无法判断是不是妈妈。
那人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楚了。
她不是妈妈,是个陌生女人,脸上有一道明显的疤,从右眼下方蔓延到鼻梁和左脸,像蜈蚣似的盘踞在脸上,她面无表情地盯着段启航,在这漆黑的雨夜十分狰狞恐怖。
她的黑色雨衣上沾满了黄泥土,脚步沉重而缓慢,每迈动一步,都会溅起点点泥水。
那人停在离段启航两三米远的地方。
雨水模糊了她的身形,也模糊了段启航的视线。
就这样过了两秒,两个人便不谋而合地朝自己的路走去。
两个人擦肩而过,没有说一句话,只有那双冰冷的目光在交汇,似乎在传达着某种信息。
纳兰川没有回家,他回到[皇家壹号]顶楼的办公室,躺倒椅子上睡觉。
他不知道的是,此时在街对面,那女人阴森恐怖的面孔正在注视着他。
“妈,你在哪啊?妈——”段启航在雨夜里大喊,再往前走就是塌方区域,似断崖,这里原本打算建一座桥,可是工程量太大便搁置在这儿了。
他没办法继续往前走,只能换道。
突然,他瞧见了塌方土堆下面,下面路灯闪烁着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