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秦羽叹息一声,言语中隐隐有些可惜,“若是那人有和我一样的出身,甚至只要不是出生在这卑贱的土地上,都绝对一步登天了。”
“少主说笑了。”
易元答道,“像您这种身份的人,整个落神宗也只有几人而已,岂是他那样的泥猴子能比的。
他出生在这里,就注定他这辈子只能是个下等贱种,即使天资绝世,也断然无法改变这一点。”
见秦羽没有接话,易元想了想,继续说道:“若是少主当真觉得可惜,倒是可以和老爷说说,等过些年,那人从皇位上退下来,让他在落神宗做个看山长老,虽然没有什么实权,但这相对于他的出身来说,算得上咸鱼翻身,一步登天了。
想必他应该会对少主感恩戴德,誓死效忠的。
如此一来,我们这一脉仙山上,也算多了个说得过去的打手,总比养一些畜生,要来得实在。”
秦羽摇了摇头,“不,父亲已经许诺他,等到他从皇位上退下来,便让他成为山门供奉,并且让他护我成道,待到我成为落神宗主,他便是宗门大长老,执掌一山!”
“他答应了?”易元瞳孔一缩,问道。
秦羽点了点头。
“这,他凭什么答应!”
易元像是听到让他极为愤怒之事,满脸怒容,低声吼道,“这该死的贱种,怎么能答应下来,怎么可以!”
“怎么不可以?”秦羽反问道。
“因为他只是一个乡野贱种。”
易元几乎脱口而出,“人的命运天生就注定了,是什么身份,就该有什么身份的觉悟,做什么身份的事情,断然不该图谋更多,他一个乡野贱种,本来该在泥地里刨食吃,老爷若是让他如落神宗做个护山打手,他的确应该感恩戴德,以死相报!”
“可是老爷许诺他一山之主,这他凭什么答应下来,凭什么?”
易元咬牙切齿道,“他一个低贱出身的泥猴子,凭什么妄想成为一山之主,这简直是天大的荒唐!”
易元满脸狰狞,继续说道,“若是他真当了一山之主,这让那些同为山主的大人们,如何自处?他们那么尊贵的身份,那么高贵的血统,却要与一只泥猴子同样的待遇,这简直是一种侮辱,奇耻大辱!
这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在落神宗,等级森严,出生便决定了一生命运,主子就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这与实力无关,而是在于血统与身份。
出身卑贱者,任您惊才艳艳,也注定是个下人,是奴才,永远不能与主子同桌吃饭。
在易元看来,那大虞仙皇答应自家老爷入主神山的条件,就像是一只乡野的肮脏土狗,仗着主人家的恩宠,上桌吃饭。
这简直是离经叛道,是天大的荒唐!
秦羽看着易元,轻声道,“易老,你和宗门那几个山主一样,太讲规矩,太看中出身了。”
易元摇了摇头,固执己见,“这与少主您施恩老奴,老奴不再自称奴才不一样,那人胆敢仗着老爷看中,应下一山之主的承诺,这乃是坏了古往今来的规矩,是离经叛道。
单凭这一点,诛他一姓血脉都不过分。”
“这是你的看法,也是落神宗大多数人的看法。”秦羽笑了笑,道:“但我爹却与你们想得不一样。
他认为,规矩是该有的,这些乡间的泥猴子固然低贱,一辈子就该是奴才,但对于那些天赋格外出众的,这规矩倒是可以破一破。”
说起自己父亲,秦羽脸上满是骄傲,“正是凭借这一点,我们这一脉仙山才能强于其它几脉,压得他们抬不起头。
也正是凭借这一点,那人才肯折服我爹,甚至说出了自己凝聚真神道基的关键!”
易元眉头一紧,有些不解。
秦羽解释道,“当年他被宗主放弃,送回此地做大虞仙皇之时,因为他卑贱的出身,那些山主没一个正眼看他,甚至还派人暗中截杀他,是我爹出手救了他,并且向他抛去了橄榄枝。
为了报恩,他接受了,并且向我爹说出了他凝聚真神道基的原因,并且答应帮我成就真神道基,条件便是将来我要助他要入主落神宗,执掌一山,一雪前耻。”
“可是…”
易元欲言又止,犹豫了半天,最终说道,“可是他毕竟出生在这里,出身下贱不说,还和我落神宗有着极大的仇恨,他的话,真的能信吗?”
“当然能信。”秦羽笃定道。
“如果是我,也一定会做出和他一样的选择,毕竟与前程相比,一些微不足道的仇恨,真的算不了什么。”
秦羽嘴角一弯,继续说道,“而且他还当着我爹的面,让我落神宗老祖在冥冥之中作为见证,发下了毒誓,所以断然做不了假。”
敢让老祖见证誓言,应当没有任何问题…易元沉默了,他知道,秦羽所说,都是真的。
因为对于那些天地间真正的大能来说,有人念着他们的名字发誓,他们是会心生感应的,一旦誓言成立,断然不可违背半分,否则誓言必然会应验。
从无例外,除非那尊大能死了。
秦羽看着易元,继续说道,“而且在这十几年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