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神色阴冷,浑身气息鼓荡,正要顺势继续出手。
“住手。”
忽然,一个浑身铁甲的身影忽然从院门处冲了过来,挡在两人之间,拦住了麻雄。
来人是一名偏将。
这名偏将的出现,打断了麻雄已然运起的刀势。
他冷冷的看着忽然出现的将领,脸皮不断抽搐,“吕良将军,这是我们衙门的官事,轮不到你们军队插手,若是你想和麻某叙旧,等我先宰了这小子,我们再谈。”
“放肆!”
那名叫吕良的偏将勃然大怒,“胆敢对二世子殿下动手,你们城东衙门,是想造反吗?”
他话音未落,上百个身披漆黑甲胃,手持军刀的士兵,鱼贯而入,将麻雄等人团团围住。
麻雄面色大变,他在动手之前就猜测过林夕身份。、
在他看来,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胆敢如此嚣张,应该是个大家公子,但静州有头有脸的世家公子,他都认识,并无此人。
因此他判断,林夕应该是那种颇有家世的外乡人。
只是强龙不压地头蛇,只要是外乡人,他就没什么好怕的,外乡人势力再大,也插手不到这静州城。
所以他方才动手,根本就不曾顾忌。
可他却不曾想,与他动手的竟然是南疆的二世子!
这让他脸色隐隐有些发白,持刀的手臂都在微微颤抖,正如吕姓偏将所说,这与造反无异!
林夕就算再失势,也不是他所能招惹的。
他的身后,那些捕快更是面无血色,身体颤抖如筛糠。
吕良看着他们,神色阴冷,“统统拿下。”
“是。”
一众士兵领命,朝着人群蜂拥而去。
那群捕快本早被吓破了胆,根本没有丝毫反抗的心思,任由那些士兵卸下兵器,被死死的踩在脚下。
而麻雄也是乖乖的放下武器,被两个士兵用铁链牢牢拴住,老老实实的跪在了地上。
若是吕良没来,即便知晓了林夕身份,他也绝不会善罢甘休,甚至敢痛下杀手,将头颅献给林川,去贪图那泼天之功。
但现在他却不敢,单是那吕良他就不是对手。
眼看众人被尽数擒下,吕良这才转身看向林夕,他单膝跪地,行了一礼,沉声道:“末将救驾来迟,请殿下赎罪!”
林夕眯了迷眼睛,收起了身上鼓荡的气机,他心里隐隐有些遗憾。
若是这吕良再晚来一时半刻,他定然已经将那麻雄斩杀,只是眼下,却是不行了。
众目睽睽之下,他必须按照规矩办事。
他看着吕梁,沉声说道,“按照南疆律令,肆意围杀王族之人,敢如何处置?”
“回殿下,应该,应该…”
吕良回答的支支吾吾,过了良久,才说道,“末将只是军中粗鄙武夫,并不熟悉南疆律法,不敢妄加言语,此事应当移交衙门审理才是。”
“嗯?”
林夕轻‘嗯’一声,眉头皱起,盯着吕良,不发一言。
吕良被脸色发白,脊背冷汗直冒。
按照南疆律令,肆意围杀肆意围杀王族之人,自然是重罪,而且是夷三族的重罪。
这是个人都知道。
可却不是他能说出来的。
他只是一个武将,将麻雄等人尽数擒下,他已经尽了自己的责任,对于后事的处理,可不是他能掺和的。
他若说出来,那若是林夕让他动手,以正法纪,他该如何自处理?
若在平时,倒也没什么。
一个麻雄而已,杀了就杀了,没什么好怕的。
只是眼下林夕与林川正在争斗,李玉堂又明确表示不掺和林家家事,他若是替林夕杀人,等同于擅自表态。
如果这样,他又置李玉堂与何处?
因此,林夕问他这个问题,等于把他架在火上烤。
吕良只觉得头皮发麻,他看着林夕,硬着头皮继续说道,“此处距离城东衙门不过几里,依末将看,不如将城东尉大人请来,他是一位读书人,想必熟知南疆律法。”
说话间,他已然将这块烫手山芋般的问题抛了出去。
林夕沉默了,他看着两个士兵擒住手臂,跪在了地上的麻雄。
良久,内心哀叹了一声。
若不是吕良忽然来了,那麻雄现在应该连骨头都没有剩下了。
他刚才本就占据着先机,只要顺势上去,以麻雄这初入丹海的修为,铁定撑不了几个回合,就被他打死了。
可惜,吕良来了。
林夕收回目光,大有深意的看了吕良一眼。
他自然清楚吕良的顾虑。
林夕方才故意问出这个问题,就是故意打趣吕良,因为他刚刚突然冒出来阻拦,让自己错过了斩杀麻雄的好机会。
一个丹海修士,可是能让他提升不少实力的。
现在可好…林夕的心情很不好,但想着吕良也是一心帮他,甚至都把麻雄绑了起来,且前不久也和李玉堂一同救了自己,林夕也不想继续看他作难。
于是,他皱起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几步走上前去,将吕良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