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买衣裙谈何容易,陈知许跑遍了整个街道,这才找到了一家快关门的店铺买下了衣裙。
待他回来时,瑶果儿才沐浴完,推开屋门,陈知许一脸欣喜的举起手中买回来的衣裙,却见瑶果儿已是换好了崭新的衣裙。
这小镇买不到什么多好的衣裙,他手中这套衣裙已经是这最好的料子,可瑶果儿身上所穿的衣裙一看便知是京城贵族的料子,这般好的料子才是最适合她的。
见他来,瑶果儿便是欣喜,又见他手中拿着的衣裙,愣了一下,便是浅笑:“檀将军给我准备了衣裙,麻烦哥哥跑了一趟。快进来,别在这站着。”
说着,她将人拉进了屋。
陈知许浅笑了下,没说什么,只能默默将衣裙放在了一旁,关心道:“果儿,你有没有受伤。”
瑶果儿闻言,抬起了手腕道:“就手被划伤了,但已无大碍,大夫已经上药了。”
“手受伤了?”陈知许立马上手将她的手捧起,盯着手腕上缠绕的袋子,眉头皱起,“往后别再做这般危险的事情。”
瑶果儿倒是不以为然:“就一点小伤,檀将军才是,为了保护我,替我挡了刀,那匕首上还有毒,若不是我帮他吸出,怕是如今危在旦夕。”
屋子里静了下来,陈知许难以置信地抬起眼皮,嘴张了张,脸色难看:“他伤的是哪?”
“胸膛啊,我觉得还差一点就要刺到心脏上去了。”如今想起来就是后怕,瑶果儿吸了一口气。
话落在了地上,没有任何回音。
——
时词安替檀佑胸膛上的伤口上着药,不由感叹檀佑对自己是真够狠的,刀下的深,又还被按压的一周都泛起了铁青。
他扯嘴一笑:“方才那大夫还在说,好好的药不用再伤重的人身上,倒是用在了破了点皮的小伤上,将军,你什么时候这么怜香惜玉了。”
檀佑闭着眸子,仿若未闻。
大夫只给瑶果儿看了伤,那伤早已经被好好地上了药,他去,也不过是重新给姑娘换上了干净的白布。大夫本想着给檀佑看看,但却被拒绝了,檀佑身上的毒是自己下的,解药自然自己也有,无需多此一举。
“对了,那两个妖女已经被解决了,放在隔壁屋子里。”时词安放下手中的药,门口就传来了敲门声。
又是早上那般惺惺作态的声响:“将军,我同杨大人就在隔壁等您,杨大人亲自来找您了解了解我们案件的进展。”
来得还真是及时。檀佑睁开了眸子,黑漆漆的眸瞳睥睨又恶劣,发出一声嗤笑:“还真是,得好好了解了解了。”
推开隔壁的房门,檀佑站在门口,不甚在意地偏了下脑袋,看着站在房中已是等候多时的杨大人,微抬眉骨,走了进去,坐到了主位,散漫地将人看着。
一气呵成,原本脸上还带着客套笑意的杨大人脸色一僵,但没能表现在明面上,只能呵呵笑了两声,客套问道:“我听说檀将军被人在青楼刺杀,特地来看一看。”
青楼两字说得格外的重。
“关你什么事。”檀佑微抬了下眉骨,没有给他留下丝毫的情面。
不知好歹。杨大人压着心里的怒气,但好歹是京城来的将军,气得受着:“我这不是关心大人你。”
檀佑直接笑出了声,倚靠在了椅凳上,满脸讽刺:“关心我死没死。”
杨大人攥紧了拳头,他活了四十多年的,头一次见到这般的狂妄之徒。他们杨家在这小镇上有头有脸,是这最大的官员不说,也是这最豪气的地主,谁惹得起。
如今倒好,被个小白脸牵着鼻子走,大将军又如何,到了他的地盘就得按照他的规矩做事。
他走了过去,替檀佑倒上一杯茶,重重一摔,搁在了桌面上,茶水漾出,洒在了桌面上,咬牙切齿的声音响起:“檀将军,请喝茶。”
檀佑依旧波澜不惊,微微睨着他,傲气又讽刺。
杨大人气得胸膛起伏着:“檀将军,下官倒想问问查了一天,你可有对这次的案子有所眉目啊,你是京城来的,这死的可是我们杨家人,你可一定要尽责啊。”
檀佑微扯唇角,慢悠悠地拿起桌上的茶杯在手中把玩,眼眸如同荡动的水波:“相信完美犯罪吗。”
“什么?”杨大人不明白他话的意思,但还是下意识地否认,“怎么会有完美犯罪,任何东西,只要做了,那就是有蛛丝马迹的,除非,”他顿了下,脸上没了方才的怒气,反倒是恭敬起来,“除非,有人愿意刻意隐瞒,权利色,每一样都能隐藏一件事情的真相。”
“挺会说,”檀佑将茶杯中的水倒在了地上,声音如同钩子一般,刺入人的内心,“所以,杨大人,你打算用什么来收买我们查不出你弟弟玷污姑娘又杀人的事实呢。”
他一语戳破。他弟弟是被人家姑娘家报仇杀死的,一刀入了心脏,他想过报仇,可若是真给他弟弟查出一个所以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