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柒柒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宗丞相,只能坐在位置上,不再说话。
她刚进入会客厅的时候,宗丞相的腰背挺得笔直,面对穆景寒的咄咄逼人也丝毫不退不让。
不过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他仿佛老了好几岁,就连腰背都佝偻了下去,看起来,像是一个没有了精气神的老人。
直到暗卫把陈掌柜带进来,宗丞相才收住脸上的情绪,用一种比刀子还锋利的眼神,直直的盯着陈掌柜看。
陈掌柜本就做了对不起的宗丞相的事,自然不敢与他有视线上的接触,发现他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后,陈掌柜窘迫的垂着头,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宗丞相就那样看着陈掌柜,没有问话,也没有责难。
没过一会。
宗禹带着一脸疑惑不解的曾姨娘,进入会客厅。
在曾姨娘还没踏进会客厅的时候,白柒柒远远的就能听见有一道细软的嗓音在问宗禹。
“大少爷,老爷这会子不是在与太子殿下会面么?他找我是为了什么事?你好歹多少与我说一点嘛!”
宗禹并没有理会曾姨娘,反而加快了脚步,直接迈进会客厅。
曾姨娘站在会客厅外,尴尬的整理了一下衣裙,而后才噙着一
抹无懈可击的柔笑,款款迈进门槛。
“妾身见过太……”
她刚要行礼问安,眼角余光便瞥见了一侧的陈掌柜。
陈掌柜仍掉被暗卫押着,一动也不能动,虽然他能张嘴说话,但会客厅里有太子,有宗丞相,哪怕他想出声提醒,也没有开口的勇气。
曾姨娘的动作僵住了,她的双腿还保持着微微屈膝的动作,嘴上的漂亮话却停了下来,一双眼睛更是如同长在了陈掌柜身上一般,直愣愣的盯着他,不知道该做出何种反应。
嘭!
只听一声巨响。
宗丞相拍桌而起,“毒妇!”
曾姨娘风韵犹存的俏脸,顿时一白,整个人噗通一声跪倒下去,哆哆嗦嗦的喊了一声,“老爷饶命……”
“饶命?”宗丞相拿起茶桌上的茶杯,狠狠的掷到曾姨娘的头上,“你让我饶命?那你倒是说说,你做了什么需要我饶命的事?”
曾姨娘惶恐不安的看看陈掌柜,又看看像是知道了,又像是不知道的宗丞相。
话,一下子就堵在了她的嗓子眼里。
一时间不知道该坦白,还是该嘴硬。
白柒柒没有说话,穆景寒暗暗捏了一下她的手掌,也是在提醒她,不要掺和宗家的家事。
就连宗禹也冷着脸站在宗丞相身后,一言不发。
整个会客厅里,只有宗丞相在问,而曾姨娘,半晌都没有回答出半个字来。
“说!”宗丞相又喊了一声。
曾姨娘的魂好似被喊了回来一般,她一咬牙,刚想开口嘴硬到底,被暗卫押着的陈掌柜忽地开口道。
“你朝一个弱女子喊,算什么本事?”
宗丞相的视线,落到陈掌柜的身上。
陈掌柜强撑着精神,在宗丞相的目光下,有意挺直了一下腰板,“一人做事一人当,一切都是我强迫她的,若她不肯与我好,我便将她在家乡做过妓之事告诉你,她是没有办法了,才在我的要求下,一次次来到衣坊与我苟合。”
曾姨娘听到陈掌柜的这番话,脸色先是僵了一下,而后眼睛又亮了一下,她不敢去看陈掌柜,继续伏着身子,额头轻触在地面,作出一副真心悔过知错的样子。
“是么?”宗丞相没有去看陈掌柜,“可你与太子妃可不是这样说的。”
陈掌柜一口咬死,“她有证据能够证明,她说的就是真的么?我才是当事人,我已经承认事情都是我做的了,你要杀要剐,尽管冲着我来,你的小妾是无辜的,她没
有错,若真要找她的错,她最大的错误便是结实了我。”
“老爷……”曾姨娘终于抬起了脸,“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迟了,不管那些事情是我自愿的还是被迫的,终究都是发生过的,我对不起老爷,对不起宗家,对不起灵儿。”
说到这里,她用袖子拭了拭眼泪,不愿以一副泪眼婆娑的样子,博得宗丞相的同情与怜悯。
“那年我带着灵儿出府玩,事实上,是他又拿我的过去做要挟,要我去见他,我只得中途离开,去见了他,谁知灵儿竟找了过去,亲眼看到他欺辱我的一幕,只可惜灵儿被他发现了,他竟说出想让灵儿长大以后也陪他的话,我害怕极了,拼了命的哀求于他,他才松口说放过灵儿,我与灵儿汇合后,恰好下起了大雨,因着身上的手饰不能碰到雨水,我便让下人护在我周边,怎知跑到躲雨处后,灵儿并没有跟上来,我当时就在想,肯定是他……是他将灵儿带走了。”
曾姨娘抬手,用力的指向一脸无所谓的陈掌柜,“后来我去找他质问,他承认是他带走了灵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