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苦命?”白柒柒冷笑一声,“那些被你们害死的下人就不苦命?”
陈掌柜的歇斯底里,僵在脸上。
他从来没有想过别人会如何,他的心底只有那个女人,以及与那个女人所吃过的苦。
如今被白柒柒这么一问,他才恍然惊觉,那些个下人也与他们一样,在王公贵族的府里为奴为婢,所受的苦丝毫不亚于他们,可他们呢,为了掩藏一个秘密,不惜杀害了数条人命,所以,白柒柒是来替那些人讨债的么?
可他哪里管得了那么多?
他只希望那个女人好好的,谁要阻那个女人的路,他便杀了谁,谁要坏那个女人的事,他也会杀了谁。
想到这,他的眼睛逐渐猩红,心底柔软过的地方,重新变得刚硬。
“我管不了那么多。”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警惕的朝四下扫视。
确定整个二楼除了他们二人之外,再没有多余的人上来,他眉眼间的神色,越发的狠厉阴寒。
白柒柒不安的朝后退了一步,“你……你要杀人灭口?”
“哼。”陈掌柜冷哼一声,“你的确如传闻中的那般聪明,只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独自来见我
的。”
“你要干什么?”白柒柒脸上的镇定,终于消失不见,一股紧张与害怕,如潮水般涌上她的脸庞。
她一步步往后,他一步步往前逼。
陈掌柜并不打算瞒着她,干脆利落的道,“这里虽然是二楼,但我这衣坊因为要挂成衣的原因,楼层比别人家的要挑高许多,从这里掉下去,是会死人的。”
“你……”白柒柒的后背,抵在了窗台边缘。
此时的木窗虽然合着,但只是虚掩,只要轻轻的一堆,木窗就会被推开。
眼看着陈掌柜就要逼近过来,她颤抖着声音大喊一声,“就算是死,也请你让我死个明白。”
“你想知道宗灵去了哪里?是生还是死?”陈掌柜不用想就知道她的心思。
白柒柒点点头,用期翼的眼神看着他,同时身体不住的哆嗦着,就连额头上也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许是她的无助与绝望,让陈掌柜绷紧的弦,松了那么一点。
又许是他确定自己有把握让她死在当下。
所以他只想了几秒就喃喃开口,“那个秘密,放在了我的心里那么多年,有时候我的确想找个人说一说,正好你即将变成一个死人了,告诉你又何妨呢
?”
白柒柒没有打断他的话,原本慌乱的眼底,不易察觉的划过一抹深意。
眼角余光更是不动声色的往门外瞥去一眼。
从她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门外有一抹青色的衣摆,一闪而过,隐回到暗处。
陈掌柜并没有发现白柒柒的异常,他急于打个发泄口,将掩藏在心底的秘密一吐为快,而后再将她往下一推,他既释放了压力,又不用担心秘密会被人知晓,如此一举两得的好事,让他渐渐的放下了防备。
“你说的故事,与发生过的事情,基本吻合,关于宗灵,她被落在后面后,我趁乱将她迷晕带走,她是曾荷的女儿,眉眼与曾荷十分的相似,我将她关在城外的一间破庙里,看着她的样子,我迟迟动不了手,直到她醒过来。”
“当初那么多人搜查她,不管是城内还是城外,都有人找过,为什么没有发现你与宗灵的下落?”白柒柒还是没有忍住,插嘴问了这么一句。
仅凭陈掌柜一个人,他是很难藏得住宗灵的。
她在想,在陈掌柜的背后,会不会还有一个人在帮他?
陈掌柜诧异的盯了她一会,好半晌才轻蔑的一笑,“你倒是聪明,的确,
我很难将宗灵藏住,是有人帮了我。”
“是谁?”陈掌柜张了张嘴,凝重的吐出两个字,“太子。”
“前太子?”白柒柒有些不敢置信,“他为什么会帮你?”
“他说,他知道宗老爷前途无量,而宗老爷最喜欢的女儿便是宗灵,他想要我将宗灵养在暗处,日后为他所用。”
白柒柒的脑海里,瞬间闪过宗禹与她说过的那些话。
他说宗丞相一步都不肯退让,不愿与穆景寒联手,也不愿对穆景寒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按道理来说,宗禹与穆景寒从小一起长大,关系比亲兄弟还亲。
就算宗丞相谁都不站,只与老皇帝一条心,那他看在宗禹的面子上,也不该对穆景寒如此冷硬才是。
除非。
除了受老皇帝影响之外,还有人找到了他,并且捏住了他的软肋。
“宗灵……”她的眼睛亮了亮,先前觉得奇怪的点,终于变得清淅。
肯定是太子拿宗灵为饵,迫使宗丞相做出了眼下的选择!
如此,那她现在在做的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