婠婠站在寝宫外,纤纤玉指把玩着如云长发,美眸如星辰闪烁,不知是在思考什么。
忽然,一阵惨叫声响起,如夜枭哭嚎,撕心裂肺,有着说不出的刺耳之声。
“唉。”婠婠轻轻一叹,峨眉微蹙。却另有一个奇异的魅力,如西子捧心,哀婉叹绝,令人几有心神被夺之感觉,自言自语道:“这生死符实在太可怕了,无论如何也要让玉连城替我解除。”
待惨叫声平息不久后,一身黑袍的玉连城缓缓走出殿外,悠悠道:“这韦怜香不愧是阴后的师兄,武功虽未必能胜过祝玉妍,但那一身用毒功夫却诡秘莫测,臻至化境,一不小心就可能着了他的道。”
婠婠娇笑一声,笑声清脆悦耳,宛如百灵歌唱:“可一旦遇上公子,亦只能束手就缚,乖乖被种下生死符了。。”
玉连城瞥了她一眼道:“那可是你们阴癸派的长老,如今被本座控制,你还笑的出来。”
婠婠以崇敬的眼光看着玉连城,道:“人家现在可是公子的人,对公子忠心耿耿,无论做什么都首先要为公子考虑。”
“嘴倒是挺甜,但本座还是不会给你解开生死符。你这丫头诡变多端,实在叫人信不过,唯有生死符才能让你老实一点。”玉连城大步向前走去。
“呸,小气鬼,臭男人。”婠婠小声骂了一句。
“你说什么?”
“婠婠说公子武功盖世,英俊绝伦。”婠婠吐了吐舌头,快步追了上去:“对了,公子,独孤阀的独孤尤老太太来了,想要求见公子。”
“哦。”玉连城眼中神光一闪:“尤楚红究竟是要求见我这个‘帝师’,还是杨广。”
婠婠娇笑道:“当然是求见帝师大人。”
“身为一阀的掌门人,总算还不至于眼瞎。”玉连城双眸半阖,眸中似蕴精光:“就昨日独孤阀在太极殿上的表现,便可看出他们也并非一心爱国。先把这老太婆晾一晾,给个下马威再说。”
“知道啦。”婠婠甜甜一笑道:“对了,除了尤楚红外,好像还来了一个叫独孤凤的小姑娘。”
玉连城身形一顿,思忖片刻,道:“嗯,尤楚红也算武林前辈,是独孤阀真正的掌门人,如今我手下也正缺人用,不可怠慢,还是先去见一见她。”
婠婠:“……”
……
独孤峰虽是独孤阀阀主,但实际操控独孤阀船舵之人却是独孤阀的生母尤楚红。
尤楚红年已近百,六十岁时弃剑用杖,自创“披风杖法”,论武功亦是独孤阀第一。
玉连城在一间大殿中见到了尤楚红。
这老妇身穿黑袍,外被白绸罩衫,前额耸突,两颊深陷,一对眼睛被眼皮半掩着,像是已经失明,脸上布满深深的皱纹,却透露出一股凌厉高估的味道。
一个娇美玲珑的少女正搀扶着尤楚红,这少女相貌清纯秀美,表情冷若冰霜,予人一种不可亲近的高贵感。
但一双美眸不但灿若星光,而且活泼灵动,四下转动,狡黠极了,显然这种高冷之感是特意装扮出来的。
这少女就是独孤凤了,独孤阀年青一代中最为璀璨耀眼的存在。仅以武功而论,是仅次于尤楚红的二号人物。
“老身尤楚红,见过帝师。昨日犬子失职,老身特来为他赔罪。”
尤楚红也看到了自内殿中渡步而来的玉连城,右手碧玉拐杖点地,微微躬身行礼。
这一番动作后,又是一阵咳嗽,面上泛起奇异的红晕,这是她当初修炼披风杖法而来的旧疾。
“奶奶,你注意身体。”独孤凤拍了拍尤楚红的后背,同时抬起美眸,向玉连城打量过去,想要看看搅动天下风云的‘帝师’究竟长何模样。
可才刚一抬头,就看到玉连城正含笑打量着她,眸光有若实质,顿时让独孤凤心头一跳。
这少女一咬樱唇,也不回避,就这般直视对望过去。
“尤老夫人请坐。”
玉连城当然没空和小姑娘‘眉来眼去’,他似龙盘虎踞般坐在凳子上后,目光移向尤楚红:“昨日也不过是小事,无须计较。本座不拐弯抹角,老夫人只需告诉我,你们独孤阀的立场就是了。”
“立场?国师大人的话,老身听不懂。”尤楚红没料到对方竟是如此开门见山,有些始料不及。
玉连城拿起桌上的茶杯,浅浅啜了一口,道:“你们宇文阀究竟是效忠朝廷,效忠陛下,还是想要如昨日一般,作壁上观,待将来局势明显后,再向占据优势的一方下重注。”
尤楚红沉默了半晌,咳嗽两声道:“前者如何?后者又如何?”
玉连城双眸半阖,眸中似有精光电芒炸开,徐徐道:“若是前者,自然是一如现今这般荣华富贵。若是后者,那独孤阀就要步宇文阀后尘,从此烟消云散。”
“帝师话未免说的太满了一些。”独孤凤眉头微颦,不满的低哼一声,也不知是不满玉连城的‘大话’,还是对她的无视。
尤楚红拍了拍独孤阀的手背,不疾不徐道:“如今大隋虽是中原大地名义上的主人,但各路豪雄并起,李密、窦建德之流已成气候。外境的突厥、高句丽等虎视眈眈,不知帝师有何制敌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