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雪儿吐了两次,用满怀怨念的目光看着玉连城。
这混蛋师父,有时候就喜欢看人出糗,性脾气子实在恶劣至极。
不过谁让他是半个师父,她目前也没实力“欺师灭祖”,这件事只能不了了之。
上官雪儿道:“薛冰姐姐不是和我的陆侄孙在一起吗?”
玉连城冷笑一声:“正是和陆小凤在一起,所以才危险。”
上官雪儿不解道:“我的小侄孙虽然武功比不过师父,但也很厉害,人也不笨,薛冰姐姐跟着他,怎么会遇到危险?”
玉连城冷冷道:“因为陆小凤太相信自己所谓的朋友,在探入王府时,竟让蛇王照看薛冰。”
蛇王就是这条黑街的王,用陆小凤的话说,这里至少有十个官府在追捕的逃犯,二十个手脚最快的小偷,三十个专替人在暗巷中打架杀人的杀手。
可以想象,如果手底下全是这种作奸犯科、杀人放火直流的恶棍,那么蛇王又会是什么好人?
或许他的确讲义气,但绝不可能是善男信女。对于这样的人,就算和他有交情,也要多加提防才对。
可陆小凤却偏偏将薛冰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交到蛇王手里。
薛冰的悲剧里,蛇王和金九龄纵然是罪不可赦,但陆小凤也要负一部分的责任。
他太相信所谓的朋友。
他与这些朋友推心置腹,认为自己既然对朋友这么好,那这些朋友自然没理由对不起自己才对。
陆小凤这种心态实在过于理想,过于幼稚。
他若只是自己被朋友坑就算了,却偏偏还把薛冰牵连进去。
上官雪儿不懂玉连城的意思,正要开口询问,玉连城却已停在了巷子尽头,这里有扇窄门。
两人推门走进去,是个很大的院子,十来条精赤着上身的汉子,正在院子里赌钱,赌得全身都在冒汗。
角落里堆着几个竹笼子,有的笼子里装着的是毒蛇,有的笼子里关着野猫,野狗。
一个壮汉正从笼子里提了条黄狗出来,随手往旁边的大水盆里按,竟活生生将这条狗淹死了。显然是个杀狗的行家,一点血都不留,这样吃了才是最补。
上官雪儿又要吐出来了。
“你是什么人,敢闯蛇王的地盘?”
玉连城和上官雪儿出现,这群壮汉就纷纷将目光透射过来。尤其是有两个汉子看到雪儿时,眼睛就在发亮,就仿佛是饿极了的野狗看到肉骨头。
“不管是谁?未经通传,就擅自闯入这里,已违了蛇王规矩,先拿下再说。”
一个铁塔般的壮汉已经走了过来。
他的手臂粗壮,肌肉虬结,看起来给人一股强烈的压迫感。而他的一双手掌尤其宽大有力,蒲团大小,一看就已练过手上功夫,而且造诣不浅。
玉连城淡淡的看来雪儿一眼:“你今天已经吐的够多了,不妨出去等一等。”
雪儿脸色微微苍白,却固执道:“不要,我要和半个师父一起。”
“嘿,找死!”铁塔壮汉狞笑一声,粗大的手掌已然朝玉连城抓了过来。
玉连城屈指一弹,一缕气劲激荡空气。
那壮汉身形忽然一滞,不可置信的低头看去,胸口不知何时多了是一个血洞,鲜血汩汩流出,人已硬挺挺的倒了下去。
当这人倒下去时,其余汉子已拿出各种兵器,大叫着朝玉连城冲了过来。
玉连城衣袖轻轻一荡,像是一片流云拂动。五六个壮汉已经横空飞出,砸出数丈的距离,痛呼不绝。
衣袖又是一卷,将迎面而来的七八柄刀剑被卷住,叮叮当当一阵碰撞,便碎裂为上百道碎片。
手臂轻振,衣袖展开,碎片就朝四面八方激射而出,空气呜呜作响,其威力绝不在任何一位任何一位暗器高手之下。
顿时,又是一连串的惨叫声响起。
有的人被碎片钉在了喉咙、胸口等要害,呻吟几句就没了气息。
还有的人伤在不打紧的地方,但心神已经被骇破,他们何时见过这等高手。只觉全身发软,就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甚至有人裆下听调不听宣,一阵污秽恶臭。
玉连城并未修炼与袍袖相关的武功,但武功到了他这一步,各种武学招式任意拈来,绝不会有半点突兀。
而这里是蛇王的老巢,自然不止这么一点人。
现在动静闹大,终于惊动了更多的人,身影不断晃动,人数近乎上百,一片呼喊喝骂声中,乌压压的堆了过来。
“一群乌合之众。”
玉连城摇了摇头,他足尖一点,地面寸寸龟裂,他整个人竟似一刻炮弹般,携裹着千钧之力,轰然砸如人群之中。
他的双手还背在身后,根本没有动。但肉身所携带的力量,却惊人到了极点,稍微与他一经碰触,立时筋骨断折,在惨叫声中横飞出去。
刀剑劈来,还未接近玉连城,就被空气中激荡的气流迫开,反而砍向同伴,自相残杀。
面对这群人,玉连城虽未放手杀戮,可也实在没怎么留情。
他们几乎都是干下九流的勾当,死了也活该。
当然,若有无辜,那也合该算他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