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陆海棠来说,明天有没有太阳当然不重要,是不是阴雨天也没什么关系。
“少年,你引起了我的兴趣,今晚这顿快活,我还真非带你去不可了。”
说完,也不管宁北答应与否,勾肩搭背就把他硬生生的拖了过去。
半个时辰后,二人的身影终于是在一家青楼前停了下来。
陆海棠拍着宁北的肩膀,宽慰道:“放心,我不是让你过来接待客人的,我是来带你来做客人的。”
宁北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就走。
自小和师父师兄生活在一起的他自然没有去青楼喝花酒的习惯,更何况眼下还是被一个莫名其妙的人强行拉过来的。
“别急着走啊,今晚这里面可是有一场好戏的,错过了,那就真的错过了。”
陆海棠笑眯眯的看着他,意味深长的说道。
宁北并没有理会他,就像是根本听不到这句话,任何恼人心的事情都是自己主动过去接触的,只要想办法避开,自然就会少上许多的麻烦。
而且他始终对这个人秉持着戒备。
陆海棠也不阻拦,深邃如夜的眸子眨了眨,淡声道:“即便是错过了自己改命的机会,也无所谓吗?”
宁北的脚步停了下来。
他回过身子凝视着这个在今夜里突然出现的白衣青年,沉默了半晌方才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陆海棠微笑道:“没什么意思,门就在那里,今晚我请。”
即便是国师与院长两位圣人,天下第一的医师徐公子都对他的病症没有半点法子,眼前这个人却说出了这样的话,他的倚仗是什么?
“你带够银两了吗?”
“我去青楼,从来不需要花钱。”
陆海棠得意的挑了挑眉毛,然后带着宁北走了过去,二人还没进去,只是刚刚接近便看见一群的莺莺燕燕从门后扑了出去。
“哎呦,这不是陆公子吗?”
“陆公子,你可算来了,这都两天没见着您了,奴家这心里啊实在是不是滋味。”
“是啊陆公子,奴家一天见不到你就觉得天旋地转,浑身发软,站都站不住呢!”
“陆公子是不是嫌弃奴家昨日待了户部尚书的二子?呜呜,公子属实是误会了奴家,今夜你若是不选我,奴家就以死明志。”
红的,黄的,紫的,蓝的,绿的,各种花色各种选择。
宁北默默地往外让了两步,终于是明白了陆海棠口中不需要花钱的意思。
陆海棠并没有觉得任何不适,显然是早都习惯了这样一副场面,就像是鱼儿进了大海,无拘无束,进入到了本该属于自己的天地。
“哈哈,本公子这两天有要紧事要办,否则哪里舍得不来见你们?”
“小翠,莫要寻死,我这不是来了吗?今晚这深宵良辰,美景如画,且让你我秉烛夜谈,大被同眠。”
“哎别争,别争,一个一个来,最多五个,最多五个,再多我就照顾不过来了,我还有点事儿要办,一个时辰后上楼,你们哪五个自己选一选。”
“好好选,别打架啊你,那个谁,柳花,怎么还用簪子捅人?再这样我今晚就不上去了。”
陆海棠环顾四周,对着那些姑娘们大声喊着。
听到他还要一个时辰才能上楼之后,姑娘们都是露出了哀怨的模样,不过显然也不是第一次了,纷纷叽叽喳喳的上了楼,在上楼梯的过程中还暗下黑手绊倒了不知几个竞争对手。
身边清静了不少,陆海棠对着宁北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轻咳一声说道:“见笑,实在是见笑了,你也知道这世上唯女儿家的心思最不能轻负,我也是没办法。”
宁北看了他一眼,心中对于眼前男子的猜测又改变了不少。
“你说的好戏,是什么?”
二人走进了楼内,陆海棠引在前头向着四楼走去:“别急,一会儿自然就看到了,对了,到了之后切记少说话,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千万别反驳。”
宁北跟在身后,对于自己的安全问题倒是并不担心,一来无论是公主还是关家都不会冒着大危险直接对他动手,二来就是秦家的人始终没有露面。
那就证明眼前这人虽然怪异,但对他却应该没有太大恶意。
这青楼的名字起的很雅,南来居,听着不像是青楼,反倒更像是书院或是名士居住的地方。
不过既然用到这里,想来南是通男的。
上下总共有六层,听陆海棠介绍说应当是整座朝歌城能够排进前三的花楼。
越往上就越是安静,到了四楼之后吵闹声更是几乎快要消失不见。
整个楼层成环形,每一层大概有二十几个房间,除此之外还有类似于外厅的地方,装修典雅且华贵,能够走上四楼的客人,不说都是达官显贵,世家大族,起码身上都是有不少银钱的。
只是和二三楼的房门紧闭不同,偌大四楼的每一间房门竟然都是打开的,客人们也不是只单单停留在一间屋子,而是三两成群的乱入,瞧起来十分热闹。
陆海棠趴在昂贵的楠木扶手上左右瞧着,口中啧啧点评道:“什么狗屁的神朝支柱出应天,现在一看这不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