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解除,季玄松了一大口气,可偏偏又一个扎着绿头巾书生模样的人多事道:“可是,这也只能证明他确实来之有因,又如何能说明小蝶姑娘的死与他无关呢?”
季玄气得翻白眼:“她死的时候我早就走了!”
绿头巾道:“那你说你不在场,谁又能证明?”
没等别人说话,绿头巾又道:“可别说你主子啊,他跟你一伙的,他说的我才不信。”
季玄咬牙切齿:“你有完没完?深更半夜我去找谁证明?枕头又不会开口说话!”
绿头巾一脸得意道:“你少撒谎了!我咬着你不放,就是因为我住你隔壁,昨夜丑时起来上茅房,正见到你进屋,你半夜出门去干什么了?”
林羡渔一愣,她倒不知道,被萧烬抓回来之后季玄竟然又偷偷溜出去了。
这回萧烬又要如何替他开脱呢?
季玄“我”了两声,一梗脖子:“你管我去干什么?我也上茅房不行?”
绿头巾道:“茅房在西边,你却是打东边回来,你作何解释?”
这下季玄哑口无言,哽了半晌道:“反正杀小蝶的不是我,我问心无愧。”
“好一个问心无愧。”绿头巾讥讽道:“要是人人都能用一句问心无愧来脱罪的话,这世间惨案别想抓到一个凶手了。”
季玄闷着头一声不吭,任凭那绿头巾挑拨是非,甚至试图撺掇苏诉将他先行抓起来审问。林羡渔看不过眼,正打算问他一句,这么着急陷害别人,是不是怕自己暴露了,却先有人开口了。
一名昆仑派的年轻女子道:“他不在场,我能证明。”
话一出口众人纷纷侧目,昆仑几人也对这女子怒目而视,那女子无视季玄拼命递来的眼色,红着脸大声道:“昨夜子时,他跟我在一起。”
她话音颤抖地厉害,显然不适应在这么多人面前讲话。
众人哗然。
昆仑派是什么身份,正道三大派之一,素来与魔道势同水火。身为昆仑弟子,她竟公然承认她与这魔道之徒为伍,令师门蒙羞。
昆仑刚刚还在看苍梧的笑话,转眼间就轮到了自己。
果然昆仑另外几人便不齿道:“谢柔,你疯了不成?”
看着他们鄙夷的目光和谢柔面红耳赤的模样,林羡渔心道,这种境地下还能站出来为季玄说话,这份情谊倒难得。
季玄一口否认:“没有!她胡说的,我没见过她!”
众人倒是糊涂了,苏诉道:“季公子,你与谢姑娘各执一词,可不利于你脱罪。”
季玄道:“我知道,但我就是没见过……”
话未说完,谢柔娇喝一声,眼中莹莹含泪道:“季玄!你昨夜说的都是骗我是不是?”
“我没有,我不是!我……”季玄百口莫辩,半晌叹了口气,道:“你这又是何苦呢?姑娘家的名节还要不要了?”
谢柔固执道:“你我清清白白,我又什么好避讳的。”
季玄道:“可你从前不是最讨厌我了?说我吊儿郎当,不像个好人。”
“呸,你就不是好人,哪有好人半夜三更来送花的。”谢柔啐了一口,道:“可你是不是好人,都不能平白受人冤屈。我既然知道真相,当然得站出来为你做主。”
有好事者道:“你说你跟他清清白白,那你们孤男寡女,子夜时分凑在一起干什么?”
谢柔红透了一张脸道:“他折了一枝梅花送来给我,陪我看了会儿月亮,便回去了。”
“有什么花非得晚上送的?”又有人道:“还是说,你们这月亮是在榻上赏的啊?”
众人立刻哄笑起来,个个眼神不怀好意,谢柔气得直发抖,却同这些流氓似的人无可辩解。
萧烬冷冽的嗓音在一片哄笑中突兀地响起:“谁再笑,我便割了谁的舌头。”
众人皆是一惊,立刻住了嘴,可还有人不甘心,小声反驳道:“你当你是什么人?想割谁舌头便能割谁的舌头?”
林羡渔轻咳一声:“他真的能。奉劝诸位一句,他愿意跟你们讲道理的时候,便好好珍惜。”
那人冷哼道:“大家都是江湖中人,谁怕谁……”
最后一个字话音未落,便听“噌”地一声,利刃出鞘。
陡然肃杀的气氛令每个人都心惊胆寒,不知哪个识货的颤抖着唤了句:“沉、沉渊剑,魔尊萧烬!”
有几个人当场腿一软跪了下去。
鄱阳湖畔那染红了半个湖面的一战,可让在场众人记忆犹新得紧。
旁人或许会顾忌广陵城里不成文的规矩,可萧烬这尊杀神,还真说不准。
一片死寂之中,苏诉和苏星澜抬手欲打圆场:“萧公子……”
林羡渔也戳了戳萧烬的手臂:“哎,吓着你心上人了。”
萧烬的目光朝苍梧派众人的方向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