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怔,立刻左右看看,愕然道:“左羽?”
“是我,我在这里,温姑娘。”
她这发现声音自碎玉中传来,吃惊地对萧烬道:“你把他藏起来了?”
没被带回九嶷山自然更好,林羡渔连忙追问左羽,是否还记得孔惜月有些什么特征?
左羽冥思苦想半天,道:“长得好看,喜欢伪装得很温柔,医术不错。”
林羡渔:“……”
总结得很好,下次别总结了。
跟没说一样。长得好看又温柔的女人江湖各处都有,至于医术,若孔惜月有心躲藏,根本不可能暴露她的医术。
要是孔惜月缺胳膊断腿,或是脸上长块大红胎记就好了。
林羡渔只得叫来小二:“劳烦打听一下,这十年来,有没有外地人来镇上长居的?”
小二挠了挠头:“有吧,常有外地货郎来易货的。”
“不是货郎。”林羡渔耐着性子:“是个年轻的貌美女子,应当是绵州口音。”
小二摇了摇头,林羡渔便又问:“那有没有听闻附近哪里有宝物现世?比如宝剑什么的?”
孔惜月拿走了清欢剑,那剑是镇派之宝,宝气难以掩盖,也许会被有心人发现。
小二道:“宝物没有,邪祟倒是不少。这些年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镇上隔三差五闹鬼作妖,这不昨夜又闹了一场。”
林羡渔还待追问,却有邻桌客人叫嚷,小二连忙去招呼。
她叹了口气,看向萧烬:“魂珠还是没反应?”
萧烬摇摇头。
忽听邻桌有人问道:“小二,你说的是郑家?”
小二道:“可不是嘛。听说郑员外的女儿皮都给扒干净了,就剩个血淋淋的骨肉架子,吓死人了!”
说着他打了个寒战,似乎想起那副场景便惧怕不已。
林羡渔与萧烬对视了一眼,立刻竖起耳朵听。
店里的人七嘴八舌讨论起这件事,似乎近些年来镇上频繁闹邪祟,但看起来这群人却并不怎么担心。
有人道:“说来也巧,出了这么多次事,每次还能留几个活口。”
另一人接话:“那还不是因为段先生每次都来得很及时,若非他出手,邪祟能这么顺利被除掉?”
“段先生是有真本事的。”一人赞道。
“谁说不是呢?”立刻有人应和:“说起来,他今日来了没有?”
小二道:“应该快来了。我早上看见郑家家丁在传音鼓那敲得可卖力了,段先生收到信儿就会来了。”
林羡渔抓起桌上的碎玉,站起身来:“小二,那位郑员外住在何处?”
小二告知她方位,又道:“姑娘,看你们像是修道的高人。不过听小的一句劝,不用去了,你们挣不到这份儿钱的,我们镇上的人只会请段先生。”
林羡渔笑笑:“多谢。不过我们不为挣钱,只是去凑凑热闹。对了,那个传音鼓又在哪儿?”
“也在那边,你半路就能看到,就在路边。”
二人出了茶馆朝郑家的方向走,没一会儿果然一眼看到路边竖着一面鼓,不算大,但非常引人注目,因为周围堆满了各种红花彩锦,把那本来普通的牛皮小鼓装扮得花里胡哨。
走近一看,甚至还有两面锦旗,一面写着“段先生所向无敌”,一面写着“段先生流芳千古”。
“看来这个段先生很受人爱戴呀。”林羡渔说着,走上前去仔细看了看那面鼓,倒没有看出什么异样来:“我都想见识见识这位段先生是何方高人了。”
萧烬道:“未必。”
鼓上只有一道传音咒,这咒法广为流传很多人都会用,算不得稀奇。
鼓锤就挂在一旁,林羡渔一时好奇便拿起来敲了两下,“咦”了一声。
没声音。
她又用力敲了两下,仍然没声音,怎么会有敲不响的鼓?
正疑惑间,一旁路人道:“这样不行的,看见旁边那个箱子没?”
林羡渔依言去看,果然看到鼓的旁边有个红色木箱,被红花簇拥着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路人道:“那上面有个小孔,你往孔里投十金,这鼓就能敲响了。”
“十金??”林羡渔吃惊道:“你们这位段先生胃口不小啊。”
路人眉毛一竖,一副“愚蠢无知不可理喻”的表情,愤愤道:“段先生是高人,每次来都把那些妖魔鬼怪制得服服帖帖,收上十金怎么了?十金买全家的命还不值吗?”
林羡渔反问道:“那要是家境贫寒,出不起这十金呢?”
路人一愣,似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认真思考了一下才道:“那就不知道了。反正这些年也没有家境贫寒的遭殃。”
看完了那鼓,二人继续朝前走,远远看到一户人家外面围了个水泄不通,林羡渔心道: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