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羡渔诧异看他一眼:“你认识?”
“魔道双毒瘤这两年风头正盛,谁不认识?”燕惊寒也惊诧地回看过来:“你究竟是不是修道中人啊?连这个都不知道。”
惭愧。她都死了三年了,总不能指望一个死人的消息能有多灵通。她连魔道新任了个魔尊都不知道,又怎么会知道什么魔道双毒瘤?
她虚心请教:“双毒瘤,这里有一个,还有一个呢?”
“听说死了。”燕惊寒道:“刚死没多久,还不到一月吧。听说是被人活活打到动弹不了,然后一脚踩碎了脖子。”
林羡渔:“……”
燕惊寒还以为吓到了她,忙补充道:“手法是残忍了些,但他死得不冤。也不知道究竟是谁为民除害,估摸着也是个魔教歹人吧。”
林羡渔一边关注着赵桓和天蛛的动静,一边问:“那个毒瘤,是血蝠?”
赵桓愈发惊讶:“你不知道血蝠是双毒瘤之一,却知道他怎么死的?”
惭愧,这位为民除害的魔道歹人,现在就站在你面前。
林羡渔只能干笑:“碰巧听闻。”
燕惊寒没有心思追问,紧盯着那端的战局:“赵桓快撑不住了。听好,咱们现在开溜,动静一定要轻,要是真这么倒霉被天蛛发现了,你们俩有多远跑多远,千万别回头。”
林羡渔奇道:“那你呢?”
燕惊寒紧了紧袖口的束带:“我留下来拦他一拦,好歹能为你们争取些时间。”
孔繁星着急道:“那怎么行?要走一起走。”
“别天真了,那可是天蛛。”他呸了一声:“早知道是他,老子压根不会过来,现在能跑一个是一个吧。”
说罢,他看着孔繁星紧张的表情,洒脱一笑:“你们也不用愧疚,我这条命是你们救的,还给你们不亏。再说咱们现在也是一起历过生死的朋友了,士为知己者死,能救你们一命,我燕某人死而无憾。”
“什么死不死的,别说得这么不吉利。”林羡渔盯着那头,温声道:“还没到那一步呢。要是真追上来,咱们联手,未必不能一战。”
燕惊寒摇摇头,语气沉重:“朋友,你知道他什么修为吗?”
他伸手指了指那矮胖子:“他可是半婴!我知道你身法过人,但修为实在差太多了,咱们对上他,必死无疑。”
林羡渔倒吸一口凉气,合上他的手指:“别说了,现在就走!”
半婴,顾名思义便是半只脚踏入元婴境。她一个炼气七阶,除非活腻了才去跟半婴对战。
她从来不是一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修为差距这么大,免不了是一场恶战,好汉不吃眼前亏。
三十六计,走为上!
三人一拍即合,立即缩回头打算开溜。但没想到,他们俩行动虽不受阻碍,夜色里孔繁星却实在看不清,他一脚踩空,整个人直往下坠,幸好被林羡渔一把提了起来。
但这动静已经足够吸引天蛛的注意力,他怪叫一声“谁在那边?”,蛛丝破空而来的厉啸已经响起。
燕惊寒猛地推了一把身前的二人,喝道:“跑!”
他竟果真独自回头迎敌!
孔繁星一个趔趄险些从屋顶滚下去,林羡渔抓住他,足尖一点,带着他稳稳落在地面,急促道:“逃!越远越好!”
说罢,她果断回身,一步纵至燕惊寒身侧,一刀砍断了他斜后方飞来的蛛丝。
燕惊寒说,他们三个是朋友。
说来惭愧,她上辈子位高权重呼风唤雨,但要说生死相交的朋友,她还真没几个。
所以她这个人,也格外看重来之不易的朋友。
不吃眼前亏固然是她的作风,但对朋友见死不救,也从来不是她的选择!
必死无疑吗?未必!
燕惊寒见她回来,又感动又无奈,只叹了声:“你……唉!”
孔繁星看着屋顶上激战的二人,僵了一瞬,咬咬牙掉头就跑!
他心如明镜,他连路都看不清,留在这里什么忙也帮不上,只会碍手碍脚。
天蛛果真修为了得,蛛丝在他的修为加持下,竟如同金石般坚硬,从四面八方攻向二人。二人手中的刀是在那洞底随手拔来的,本就不是佳品,又挖了一阵土,这会儿是又钝又脆,没挡几下,竟全折断了。
燕惊寒瞥了一眼手中的刀柄,将它一扔,崩溃道:“妈的,我好想孤军!”
“孤军是谁?”林羡渔百忙之中,还抽空回问。
“是我的剑。”燕惊寒赤手空拳迎战,很快双臂便缠满了坚韧的蛛丝,他愈发烦躁:“被天杀的赵桓抢走了,也不知道藏在哪儿!”
林羡渔还未答话,便觉密密麻麻的蛛丝之中人影一闪,她反应飞快,立刻旋身一避,反掌击出。
天蛛没想到她竟还能分神应对,与她两掌相击,圆滚滚的身子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