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黎巧是六年前,时间不会减淡惩罚的力度。”她的语气轻而慢,在孟萝时的耳内却如震雷响,“现在,你还觉得自己没有得到优待吗。”
孟萝时久久不能言语,她回想着在教坊的两年,虽艰辛但却与胥黛口中的艰辛全然不同。
她甚至意识不到自己受到了优待。
“留在这里没什么不好,吃喝不愁,不用应对那些难缠的客人,于你来说难道不是好事,你没有理由拒绝。”
孟萝时下意识反驳:“那与后院里被豢养的女孩们有什么区别。”
胥黛似乎愣了下,望着桌面上的饭菜出神。
“我听说你同大人提议要给她们请两位夫子。”
孟萝时回想着今早看到的纸张内容,点了下头:“对。”
胥黛再次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平静道:“饭要凉了,你不吃吗。”
“?”
孟萝时不解地看着她。
胥黛没再说话,低头沉默地吃着碗里的饭菜,房间很安静,安静得让孟萝时觉得喘不过气。
她走到门口将房门打开,金色的阳光铺天盖地的洒进室内,驱散阴霾。
饭后,两人保持沉默一道去往内坊排舞。
一连好几日,孟萝时在睁眼排舞,闭眼睡觉的非人折磨里安详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再度从现代化的房间内醒来后,孟萝时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关掉吵闹不已的闹钟,下床洗漱。
孟爸孟妈上班,孟玉时上学,因而家里除了跑来跑去的小狗,格外安静,客厅桌上的早餐还冒着热气。
孟萝时拿着笔记本,边吃边将梦境里发生的一切记录。
连续两晚古代世界内的生活几乎都在排舞和演奏乐器,平静得令她偶尔会起鸡皮疙瘩。
她总觉得原主不会真的听信胥黛的话,善罢甘休地待在东宫内做妾,可这又关系到孟怀瑕的消息……
孟萝时咬了一口汤包,期盼今晚入梦原主依旧还在排舞,不要整幺蛾子,她真的不想在东宫尔虞我诈。
“小小,姐姐也要出门上班了,晚上见。”
她把盘子放进厨房水槽,换下睡衣拎包出门上班。
工作室一楼的接待区依旧热闹非凡,许多特意从外地前来的游客会根据网上的攻略来此拍照打卡。
孟萝时打完卡后,抱起趴在大理石上的猫咪去往二楼。
“萝时,你终于来了。”胡荔睡眼惺忪地转着椅子。
孟萝时将猫咪放在工位上,拿着杯子去茶桌泡咖啡:“你是一晚没睡,还是熬了大夜。”
胡荔呵呵笑了两声:“笑话,我要是熬大夜,还能这个点出现在公司?”
孟萝时倒水的动作顿了下,转身给她比了个大拇指:“真牛。”
胡荔仰头靠在椅背上,不疾不徐道:“曾宏那个事,算是处理完了,不过许乐瑶花给他的钱,估计很难要回来。”
“花了多少钱?”
胡荔比了个手势:“只算转账和礼物,大概这个数字。”
孟萝时搅拌着杯子里的咖啡,道:“都抵得上我的代步车了。”
“是呀。”胡荔感叹道,“你说这钱花哪里不好,花渣男身上了。”
孟萝时打开电脑,看着舔毛的猫咪:“话说他到底坐牢没有。”
“警察叔叔说,可能会坐两三年吧,具体的还得半个月后开庭了才能确定,现在就是暂时的拘留。”
胡荔叹气道:“你都不知道我周六陪许乐瑶见到了多少漂亮姐姐。”
孟萝时无奈摇了摇头,点开桌面的文件夹,里面是用于端午活动的样片,她默默地把有曾宏的照片删掉。
“哦,你那个问题我帮你问过了。”胡荔忽然道,“曾宏说他就是想吃软饭,但又不想只吃一家,多找几个比较刺激。”
孟萝时:“?”
她差点手滑把整个文件夹都删掉。
德安侯总不能也想吃别人家的软饭,孟家都家破人亡了。
果然,寄希望于别人是一件很不靠谱的事。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更忧愁了,一个德安侯还不够,又多了个太子,这俩还是青梅竹马,她一点都不希望原主困在后宫钩心斗角,彻底变成他人的附属品。
胡荔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疑惑道:“你怎么了,愁的眼纹都多了好几条。”
孟萝时下意识摸自己的眼角:“你别乱说,我昨天看了只有一条。”
这可比原主要入宫当妾还恐怖。
胡荔看着瞬间朝气蓬勃的孟萝时沉默了,转着椅子回了自己的工位,打开文档开始发呆。
“下午我要去趟场馆,你去盯一下三楼让他们尽快把新的样片拍出来,不然我怕后期加工来不及。”
胡荔:“OK。”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