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满脑子想着赶紧出去,金蜜拧开盖浅喝了一口,就打算往外走。
向野再次拦她,她抗议:“又干吗,我已经喝过了。”
“喝完。”
“烫。”
“那就慢慢喝。”
她皱眉:“你到底有完没完?”
向野不撒手,意思没完。
又不敢跟他搞出太大动静,金蜜只能乖乖喝完,实在热,她吹着气,心说现在到底什么情况,为什么她总被这小子玩在鼓掌中呢。
小口抿着雪梨汤,金蜜的唇形饱满而且小巧,此刻薄薄覆上一层潋滟水光,看起来十分诱人,让人想要吻下去。
向野看着,喉结再次滚动一下,问她:“甜吗?”
“甜。”她回答,“你糖放多了吧,也太甜了。”
是甜。向野暗想,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亲口尝到,到底是像蜂蜜那样,还是草莓奶昔那样呢?
他真的好想品尝。
不清楚他在心猿意马的什么,金蜜喝着汤,视线开始扫视这间卧室。
实际上,她进来的第一眼就先看到床头上的花,还是客厅里那种蓝紫色的花,他究竟是有多爱,整个家里到处都是。
“那是什么花?”
向野回过神,顺着她指尖看过去。他伸手把床头花瓶拿了过来:“龙胆。”
从未听闻过的一个花名。她闻到淡淡的香气:“就算喜欢,用得着整个家都摆满吗?我小时候我外婆喜欢紫璐草,种了一院,我每天看得头大。”
向野指间拂过花瓣,轻柔如同对待恋人,“这是我妈生前最喜欢的花。”
金蜜心跳一突,话题踩雷了。
“不好意思。”
“没关系。”
卧室窗户有一层轻纱,月光透过就会变得轻柔,却怎么也比不上向野此刻神情的柔和:“我记得之前跟你说过的,我妈出了车祸,脑神经受损成了植物人。”
“嗯。”
他把花放回原位,但目光还留恋在上面:“那年你离开叶姐家之后,我也回家了,没多久我爸就断了我妈的氧气供给。这是她葬礼的那天的龙胆花,我移植回来的,可我总是养不好,好不容易才养出这么多盆。”
略微心惊,金蜜并不知道这花后的背景故事,更觉得刚才的话冒犯。
“对不起啊。”
同时,她也为他能这么轻松说出这样沉重的事情而难过:“其实,你不必要跟我说这些。”
她谁都不是,何必要向她再一次揭开伤疤。
向野抬头看她,然后笑,“没关系,我愿意跟你说。”
这一个“愿意”何其的沉重,在这个物欲横流、纸醉金迷的时代,有多少人会愿意对他人敞开内心呢。
起码,她自己就很难做到。
经过社会的调教,她已变得圆滑,一张笑脸随时可挂,不再会随便相信别人,也早就是去了相信别人的勇气。
所以,面对他此刻如此坦诚的情感,金蜜有点不敢承接。
……
两人从卧室里出来的时候,几道人影迅速从眼前逃去客厅沙发上。
金蜜开门的动作也顿住。
想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浑身上下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越抹越黑,还不如不抹。反正饭也吃完了,她直接拄着自己的“三条腿”回家,让他们自便。
他们那伙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散,反正她回去没多久,叶新怡就来跟她告别。
说是来道别,抱个怀,盯着她不怀好意地嘿嘿笑。
“有屁快放,我还要睡觉。”
叶新怡刚要张嘴,她手机先响一步,皱眉接听了两秒,她大声质问对方来港城干什么!
“坏了,那傻逼教练来要名分了。”
挂了电话,再没心思打趣她,叶新怡风风火火地离开她家。
金蜜真忍不住,笑骂一句:“活该。”
想她万花丛中过,终于也有被男人绊住的一天。
-
小年是年前最后一个节日,这两天电台那边也开始放年假了,金蜜陆续接到桃子等同事回家前的告别电话。
叶新怡也在二十九这天的早上跟她告别。聊到最后,她说实在不行,你跟向野过年去吧。
“扯淡,谁过年不回家啊,早走了。”
昨天晚上,金蜜打算扔垃圾,正开门,刚好碰上向野也拎箱子出门。
“回家?”
他稍迟疑,点头:“对啊。”
反正也免不了要下一趟楼,向野当时还顺手帮她把垃圾带下去丢了。
该走的都走了,这下真的就只剩她自己了。
大年三十的早上,被楼下小孩子的嬉闹和炮声吵醒,金蜜在卧室床上挺尸。八点才终于起床,她先去洗漱。